浮出水面

沈黎没有矫情，接过火车票，道了句谢谢，又问她家出了什么事。

程元谨简单说了沈家的情况。

自从沈黎找自己照顾沈家，他就托人看顾了。

没想到短短一日，竟出了事，先是沈黎的大舅舅，然后是沈黎的母亲。

沈黎去了大队部，找到公章盖了几张介绍信，让王芳去喊洪胜利，就开始收拾东西。

害他们一家的人，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吗？

“你查到是谁做的吗？”沈黎问。

程元谨的职位在那里，想查一定可以查到。

“有一些眉目，不过不敢确定，还在查。”程元谨找了纸笔，写下一个名字，撕下来那一纸给沈黎，“回了燕京，你找这个人，他会帮你。”

这人是他的发小，在军区部队，家里也有关系，沈黎应该用得上。

沈黎看一眼，记住了名字和电话，再次道谢。

程元谨：“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你的家人。”

沈黎：“这不是你的错，有人要针对我家，你也不知道，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

她没有多少东西，简单收拾一些。

这时候洪胜利来了，看见沈黎在收拾东西，颇为诧异。

沈黎直接道：“我家出事了，我妈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里，我要回家一趟，介绍信我开好了，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处理好家里的事，很快回来，这段时间你照看好村里。”

消息太过突然，洪胜利有些懵：“你要回去？”

“对，地里没活儿，今年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糖厂只剩下囤货，你按时发货，罐头的货也都发走了，钱款都在大队部，你看好了，别出什么岔子。”沈黎继续收拾东西，“我处理好家里的事，很快就回来。”

沈黎简单收拾一个包，扛在背上向外走。

洪胜利根在沈黎身后：“你不在，我管不了。”

洪三，洪六，还有洪二狗，他们三人都是二流子，只有沈黎能镇得住。

沈黎不甚在意：“你告诉那些人，胆敢这个时候惹事，回来我剥了他们的皮，扔到山里喂狼，我家出了事儿，他们不说架势，净给我拖后腿，你问问他们，有没有那个胆子？”

听了这话，洪胜利稍微安心，一口答应下来，还问沈黎是否需要钱，他们家有些存款。

沈黎道谢：“不用了，我这里有一些，应该够用。”

仓库有不少东西，包括大黄鱼，小黄鱼，一些古董首饰，拿出去就能换钱，还有许多粮食，拿到黑市上就能换成钱，她真不差钱。

赵晓雅煮了鸡蛋，给沈黎装上，让她在路上吃。

程元谨开车来的，带着沈黎去了市里坐火车。

两天一夜后，沈黎到了燕京，下了火车，她先回了家。

此刻的沈家是愁云惨淡，沈苒带着弟弟妹妹在家，没去学校。

沈玉清在医院照顾陈桂珍，自从陈桂珍住院到现在，沈玉清都没回来。

沈苒每天做了饭，给沈玉清送去。

沈黎推门进来，就看见了阔别万年的弟弟妹妹。

沈珂看见了沈黎，眼里一喜，惊呼出声：“大姐，你回来了。”

其他人也看到了沈黎，放下碗围上来，红着眼睛喊大姐。

沈苒盛了一碗粥，直接放桌上，搬了把板凳过来：“大姐回来还没吃饭吧，我们做了粥，你先喝一碗。”

沈黎没坐下，摸了摸粥，不热了，一口气喝了一碗，又把煮鸡蛋拿出来，分给弟弟妹妹吃：“咱妈在哪个医院。”

“在中医院，离咱们家近，就送到了那边。”提到沈玉珍，沈苒落泪，哑着嗓子说，“大姐，医院说咱妈的情况不好，已经做了手术，可还是没醒。”

医院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他们不相信，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哭。

如今见大姐回来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找沈黎诉苦。

沈黎挨个摸了弟弟妹妹的头：“放心吧，大姐回来了，咱妈一定没事。我去医院照顾咱妈，你们别乱跑，知道吗？”

沈苒等人猛地点头，看着沈黎出门，相互对视一眼，眼里写着，大姐回来了，妈妈能好吗？

还没走到大杂院门口，沈黎遇到了王奶奶。

王奶奶和记忆中的模样一样，祥和慈爱，看着沈黎带着怜惜，将一个小布包塞沈黎手：“小黎你回来了，奶奶攒了一些钱，你拿着，给你妈治病要紧。”

“谢谢王奶奶。”沈黎眼眶一红，并没推辞，辞王奶奶来到医院。

她问了护士，打听到陈桂珍的病房，直接来到病房，开门进去，一眼看见了沈玉清。

上次见沈玉清，他意气风发，满头乌发。

这多久没见，父亲的头发白了不少，胡子拉碴，眼眶通红，脸上多了几道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