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梦4

阎王殿中，祈昀突然到来，阎王有些意外，“神君来此，所为何事？”

祈昀微微施礼：“阎君，我想问一人生死。”

“为何人？”

“一个故人。”

阎王没有多问，只是一挥手，无数金文显现，“神君只需默念心中人姓名就好。”

“多谢。”祈昀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片刻间，一个玉简出现在他手中，他缓缓打开，看到了心中人的生平...

小梦奋力上前游着，在她感觉水面就在眼前时，她几乎就要松了气，却还是挣扎向上，然，就在她的手露出水面时，不知是谁，一脚踢中了她的肩膀，她再也没了力气...

祈昀小心握着玉简，莫名感觉有些窒息，稳了稳心神，问：“她还有多少岁数？”

阎王看了看玉简，没有说话，祈昀微微蹙眉，忽然看见玉简之光暗淡下去，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阎王轻叹：“她寿命已尽。”

“什么？”祈昀大惊，握着玉简就往外跑，不出片刻就消失在黄泉道中。

像身处梦境一般，小梦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阿爹和阿爷会在每次出海回来时，给她一些好看的小鱼，阿嬷升起炊烟，煮上美味的饭菜，等着黄昏十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只是后来，阿爹和阿爷死了，她与阿嬷相依为命，渔村里的人们觉得她晦气，将她和阿嬷赶出了渔村...

曾经发生的事情一点点浮现在眼前，小梦止不住的流泪，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不，应该是神，他们约定好要在一起，要一起往前走...

他说了，等他，等他回来...

小梦忽然昏沉起来，一时想不起来她要等谁，直到耳边传来声响，谁在叫我？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了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飞翔的海鸟。

“小梦。”祈昀扶起她，给她吃了一颗药。

她呆愣着，药在嘴边也直接吃了下去，许久，她像是回神一般，“阿昀，我怎么了？”

祈昀半抱着她：“你掉进海里了。”

“是你救了我？”

“嗯。”

小梦想起来了，又轻轻闭上眼睛，靠在他胸口：“阿昀，还好你来了，不然我就死了。”

他抿唇不语，小梦接着说：“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祈昀将她拥得跟紧了。

“嗯，对了...阿叔公他们呢？”

“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你。”声音低沉了几分。

小梦思索片刻，道：“或许他们都回去了...不过我的船还在他们手上，我们去要回来好不好？”

“等你修养好再说。”他的语气有些强硬。

小梦只好点头：“好，你放心，我没事的。”

“嗯。”祈昀轻声答应，之后便一直拥着她。

小梦沉沉睡去，丝毫没有察觉，此刻，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阎王殿，祈昀匆匆而来，也不更阎王绕弯子了，直说：“阎君，能否为她还阳？”

阎王摇头：“她阳寿已尽，不可更改。”

“为何不行，阎君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一定做到。”

“临悬君，你可知，你已经触犯天条了，私逃罪罚，杀害凡人，干涉人间生死，罪不可赦啊。”

祈昀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尽管让天庭来找我好了，区区几个凡人，我想杀就杀。”也许暴虐凶残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这次，阎王没有再劝说他，只是在他走时，道：“临悬君，就算是神，也不能改变这世间万物的定律。”

话落，祈昀已经没了踪迹。

小梦感觉自己休息了很久，不知昼夜，不知生死，像蜷缩在腐朽的躯壳中，难以伸展。

直到有一日，小梦问祈昀：“我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说：“别怕，很快就好了。”

之后，小梦还是察觉到了，道：“阿昀，等我死了，你把我埋在阿嬷身边吧，我真的很想她。”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祈昀语气坚决。

小梦笑了笑：“没事，我不怕死，就怕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阿昀，你以后记得常来看我...要是不小心忘记了，也没关系，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几只好看的鱼，我就原谅你了，只是...不要太久不来，不然，我也会想你的...”她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的话。

祈昀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小梦，你现在最想要什么？”

她沉默了许久，缓缓道：“我想去彼岸看看，是不是阿爹说的样子。”

“好，我带你去。”祈昀点头，随即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