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乐舞升平,觥筹交错,崇明大殿下,粉衣仙子翩翩舞姿,婉若游龙,赏心悦目。
一舞毕,天君捻着酒盏,笑道,“今日本君生辰,诸位开怀畅饮便好。”
下座诸人纷纷举起酒杯,同声,“谢天君。”
瞧着他人都争先恐后的为天君祝寿,司音时不时往外探寻,连后上的佳酿都顾不上,缩头缩脑的扯扯大师兄的衣袖。
“大师兄,这寿宴都开始了,乐胥娘娘已然入席,这阿玄怎的还不见身影?”
“十八还未回来!”
剑眉皱起,叠风掩手低声,“十八初次来天宫,想必是迷路了。令羽,你一会儿趁大家不注意时,出去寻十八。”
“是,大师兄。”
“哎大师兄,不如让小十七去找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宴席也没多大意思,看看歌舞,喝喝酒,还不如出去找阿玄呢,嘿嘿,难说有好玩儿的事情发生呢。
“不可。”
司音还想问为何,就被旁边的子阑拉住。
“司音,你就消停会儿吧。你我小师妹才被师傅收下,此次宴会,天君十有八九会问起,小师妹一人不在倒也说得过去,若是你去寻,万一天君说起,到时就我一人面见,天君定会不喜,要是累及师傅被猜忌……”
可还没有等令羽离席,就有人撞上门来。
“哎,横河兄,你说这天君寿宴都已经开席了,墨渊上神的小女弟子怎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啊?”
赤红锦袍在横河身上穿得分外秀气,因着天君在上头,倒是没有招摇的扇扇子,听着应臻不怕死的起头,心下尽是鄙视,面上嘴角一勾,爽快的拿起酒杯,闻了闻,笑道,“召她前去的乐胥娘娘都已在宴上,想必,是有事耽搁了吧。”
已预料到接下事态发展的横河仰头饮尽杯中酒,满满的幸灾乐祸。
上座的墨渊从天青色男子开口讲话时就微皱了眉,只原本就知道此次不会这么轻易就过,不成想竟是在这儿等着他。
坐在墨渊身后的一干弟子皆暗道不好。
果不其然。
“有事?”
应臻大大的嘲讽明晃晃地挂在脸上,“天君寿宴,在座的哪个仙家不是特意而来,怎的就她有事?真是不懂礼数。”
“虽说那女弟子此等做法委实不妥,但好歹是墨渊上神的弟子,你我就此打住为好。”
他两人声音虽小,却也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里,更何况这样好的戏,大多数仙家怎么会错过呢?听得明白些,日后也好讲得生动不是。
“不可妄动。”
子阑眼疾手快的拦住司音,生怕她在冲动,火上浇油。
可即便是这样,无论是司音子阑,还是其他弟子,都怒上心头,话都说了,明里暗里损昆仑墟颜面,现在才要打住,假惺惺。
叠风上身微上前倾,在墨渊身后轻唤,“师傅”
只见墨渊只手端起酒盏,置于鼻前,叹了声,“好酒”,又摇摇头,“可惜了”
不知是叹酒,还是在叹人。
本还在窃窃交谈的仙家顿时停了嘴。
凡是有颗玲珑心的,都可听出墨渊上神的言下之意,不少人自发端起酒杯,也循着墨渊之举闻了闻,又摇摇头。
将殿中景况不动声色的收入眼中,收在袖中的手紧紧合拢,哼,真不愧是掌乐司、战司的墨渊上神,不吃亏,是个难缠的主,偏生厉害的紧,又动他不得!
瞟到应臻乐呵呵,一脸你拿我怎样的神色,横河心中的憋屈,实在是忍无可忍,一股无名之火从胸腹之间猛地窜出,恨不得狠狠扇醒那个蠢货,乐成这个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可笑明眼人一看便已知晓!真真是个蠢货,想应大将军兵法谋略样样精通,也不知是如何教导的,竟是养出这么个榆木,气死他也!
叠风的担忧并未退去,他不是没有看到横河眼中的不甘和屈服,可那由如何?一个天族分支而已,他昆仑墟还是挑得起的。重要的是应臻横河的谈话声音虽小,可到底是传上来了,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上边儿那位。
他有种预感,那日的异象虽被找借口掩了过去,可唬唬他人还行,天君定然是不信的。今日宴会之上必会找时机谈及此事,到时师傅向着四海八荒的人说出有任何与当时对不上之处,天君便有了借口打压昆仑墟!
至于应臻他压根儿就没在意,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人惑着当箭使的,就是不知道暗里的是横河还是他背后的人,可无论是谁,要是没有天君的示意,就他们?也敢如此?
端坐在高处的天君,任由应臻和横河挑衅,不听不闻,一脸无谓的神态更是有意无意的助长了那二人的气焰。
象征君王的金色锦绣长袍熨贴地随着天君,时而摇晃,时而静止。
对于殿下的“好戏”,他乐见其成。作为一个君王,臣下的制衡之术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