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不流外人田
别过王仲恩,王大婶一家人,陆临彰和肖振告假,带着妹妹先回家了。常叔最近老毛病发作,把手上的活计都交给他,看常叔和肖大人的意思,怕是要他来承常叔的职责。他才这么早出晚归,今日若不是毛头飞奔来相告,王仲恩一介柔弱书生哪能抵挡两个粗壮男人。也不怪围观群众,这世道,平常百姓都怕惹祸上身,因为自己差点害了小槿。陆临彰一脸愧疚。
陆唯槿则是一路心疼哥哥,这种奇葩亲戚,哥哥在年幼的时候就要自己面对,那个时候,亲妹妹重病,亲舅舅一家这么对他,他该有多无助。可怜的哥哥,陆唯槿下决心以后要对哥哥更好。
福伯见陆唯槿平安归来也是松了一口气,这谢舅爷一家实在是世间少有,特别是这个谢舅母,胡搅蛮缠,是非不分,见钱眼开,好在少爷被他们退婚了,不然少爷这一生就毁了。
为了答谢王大婶一家的仗义相救,陆唯槿和珠珠做了满满一桌饭菜邀请他们过来,王大婶要出摊卖豆腐,这豆腐一日没卖出去就馊了,王仲恩推脱不过,心里也是想和陆唯槿多相处,两兄弟便带上新鲜的豆腐来应约。
“来,王大哥,毛头,尝尝我自己想做的豆腐酿肉。”这里条件有限,请他们吃饭也只是些家常小菜,想着毛头和珠珠都是孩子,给他们熬了一锅酸梅汁,正在井水里凉着。
“好吃,小槿姐姐你做的比我娘好吃多了。”毛头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正当大家欢声笑语时,门突然被人砰砰的用力敲了起来。
也不知是何人这么用力敲门,今日这么多人在家,陆唯槿也不怕,叫珠珠去开门。
“好你个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害得我娘被打。”娘亲被打父亲无能,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谢玉芝哪里忍得下这口气,表哥她是不敢得罪,不打这个死丫头几下出气她就不姓谢。
珠珠一开门还看清是谁,一个壮硕的身影便冲了进去。
一进门见这些人高兴的吃着饭呢,自己娘还在床上躺着,这下谢玉芝一下把桌子掀翻,几人躲避及时没被烫到,不过也被汤汁溅到衣摆。
陆唯槿见又是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把自己一上午和珠珠的心血都糟蹋了,气的捏紧了小拳头:“谢大小姐,你的家教就是冲进别人屋里来掀桌子吗?”
“我撕了你这臭不要脸的,看你怎么勾搭我表哥。”谢玉芝看见这张脸就抓狂,容貌是她一直以来的逆鳞,没有貌美如花也就罢了,她连清秀都算不上,每日涂粉描眉却愈显得可笑,愈加憎恨这些天生容貌好的地位低下的女子。
陆唯槿上次是没反应过来,这次见她冲到身边才急忙避一边,谢玉芝差点摔在残渣上,这下转了个身更加疯狂撞上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陆唯槿就是等她冲上来,狠狠的用头顶上她的肚子,谢玉芝往后踉跄几步,疼得蹲在地上。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王仲恩从未见过这般撒泼胡闹女子,上手相帮又不敢,只来来回回骂这一句。
毛头和珠珠也是齐刷刷站在陆唯槿身旁,预防这疯女人再冲过来,他们两人一起撞她。
陆唯槿听见王仲恩骂人简直无语,这谢玉芝怕是听不懂。
“也不晓得是哪里的母猴成了精,也不照个镜子瞧瞧,你哪里配的上我哥,你这血盆大口吐不出人话,什么叫勾搭,什么叫野丫头,我再野也比有些人有人生没人教的母猴好。合该你看上的男人就得吹锣打鼓迎娶你过门,你咋脸这么大不去皇宫里做娘娘。”气的狠了陆唯槿哪管什么,把自己两世所学的词汇都用上,直白骂人才过瘾,最重要是文邹邹的骂人她不会。
谢玉芝被这一撞一时缓不过来,又听陆唯槿骂她是母猴,恼怒交加竟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你当我不知道,你就是狐狸精,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假借着做妹妹的名义,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想把表哥抢走,我要去和表哥揭穿你,你没安好心。”
众人也是一脸吃惊,这大姑娘在地上打滚哭嚎都是头一次见,还哭得脸上脂粉都花了,难怪小槿说她是母猴成了精,这下看起来的确像。
“你家当初嫌弃我哥落魄了,都退婚了,你又不是我哥他奶娘,管他娶谁,爱叫谁做妹妹,你一外人,又是个大姑娘,好好拾掇一下,赶紧找个好人家,别天天盯着我哥。”陆唯槿听这谢玉芝的哭诉倒也有几分道理,自己这么好的哥哥不能再让猪给拱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也和陆临彰无血缘关系,为什么要让他这个肥水流去别人家田里,这些时日的相处,对这个哥哥的好感愈加明显,这个要从长计议。眼下怎么把这个瘟神给请走才是要事。
最后这个闹剧是谢舅爷匆匆赶过来把谢玉芝带回去,这母女俩一个比一个胡闹,再这么下去,好好的女儿就毁了,本来就是他们对不起临彰,这么闹下去,婚肯定结不成,恐怕还得结仇。谢舅爷发了人生第一次狠,打了谢玉芝一顿,急急忙忙给她定了份亲,直到成亲都不让她出房门。任谢舅母在床上日日辱骂,把他祖宗从早到晚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