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苑
凶未除,里长便真的安心归隐吗?”
“他鲁什背后有上京王贵撑腰,我能奈他和?”萧平正蔫气回答。
“你与尊夫人为爱女都敢隐忍多年,如今您自己一个人,便不敢了吗?”
萧平正终于抬头看他,不明白是何意。
“尊夫人与你十七订亲,二十载伉俪深情,就落得个您夜夜抱着坟头哭吗?”
“你......”萧平正有些被说破的难堪,身边没有人知道他每到深夜,便避开所有仆从,去里长夫人的坟头哭到晨曦起。
“你想我去杀了鲁什?”萧平正抬眉问,“难道你想借我的手帮你除掉鲁什,好让你在杳庵革新除弊更顺遂?”
“他?呵呵......”庆南承说得轻蔑,似轻云碾过大地。
萧平正机敏持重,眼下便明白公子承之意不是区区郡城。
“我记得萧里长您,三岁识字,七岁便可做文章,十三岁考上进士,当时的一篇策论《行国论道》至今还收录在学政司。”
萧平正愧谈,当年他满腹报国之志,却在杳庵郡这浑水里淌得一身泥。
“哎”,萧平正一声叹,“泱泱王朝,籍籍男儿,我......”
庆南承忽然起身,指着十里亭外那群玩闹的野狗,说:“里长,请看”。
萧平正不解其意。
“你看它们,现在看似一片和谐,谁都不敢惹,可若是往中间扔块骨头,会如何?”
说罢,延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肉骨头,丢到狗群之中,那群野狗瞬间争抢个不休。
萧平正茅塞顿开,等他再一次看向公子承,恍觉得,今天才是初识。
庆南承背手而立,如玉树临风,举手抬足间皆是豪情万丈。玄纹云袖蔽身,椰青绸带冠发,分明有主宰天下之气韵。
萧平正起身作拜礼,感佩万分。
庆南承制止了萧平正想说的话,只说:“此去奉城郡,前途难料,萧里长多保重。待夜寂天清,烟消气明,定再见这乾坤朗朗,自有路数。”
萧平正涕零拜别。
“让夙夜卫一路护送他,安全抵达奉城郡”,萧平正走后,庆南承叮嘱延吉道。
“属下明白,但愿他不会让我们失望”。
而留在司南苑的王端端,已经练习射箭练得手臂酸痛了。
延吉是如约不再让她站桩,但也没教她拳脚功夫,而是送给她一副精巧袖珍的腕箭,套于手腕之上,藏在水袖之下,灵巧且方便。
“和公子承的那个,很像嘛?”王端端自言自语到,那个雨夜,她曾见过他的鹰眼令。
但这个只形似,有暗设短箭、悬钩等机巧,却并没有鹰眼令最核心最本质的部分。且鹰眼令用千年玄铁经万千工匠千百个日夜锻造而得,世间唯此一个。
王端端将腕箭套上,尺寸倒是刚好贴合自己的手腕直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