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
去的赵万拖走,延吉这才慢悠悠地说:“小端这火,是冲谁呢?”
公子承侧身看了看他,二人心照不宣。
王端端回到百贺楼,便直接去了筒子楼,芙蕖从外面回来,正好看到她拿着拨浪鼓逗孩子玩儿。
见芙蕖回来,她并未抬头,只说:“我瞧小瞳这模样,倒是不像你,许是更像她爹吧”。
芙蕖将孩子抱起,有些戒备道:“你今儿个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王端端坐落在躺椅之上,表情厌弃:“天道到底是不公的,不然,桑姐姐如今是荒野孤坟,可你却得稚儿绕膝”。
“王端端,你发什么疯,我说过千百次了,桑姐姐的事与我半分干系也没有。”
“是么?”
“你若真有怀疑,只管再诉上庭司,律法自会还我清白”,芙蕖一脸激昂。
王端端使了个眼色,妤冬便上前,将小瞳自芙蕖的怀里抱走,芙蕖自然不让,拉扯中,吓得孩子嗷嗷大哭。
“芙蕖,我只想与你说说话,你若执意要孩子在场,我倒是无所谓的。”
芙蕖这才放了手,她本也有话需要传递给王端端。
“王端端,这院儿里就你我二人,你又何必端这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惺惺作态。不说你前日里与穆爷不清不楚的。你不是怀疑是鲁大人害了桑枝吗?怎么近日却又接了鲁图的帖子,同他游乐。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芙蕖先了王端端一步开口,不无讽刺地说道。
“哦?这么说来,我前脚刚说要那几家商铺,后脚铺子就被查封了,倒是你在为桑姐姐鸣不平咯?”
芙蕖也不再遮掩,顺着话,说到:“就算不封,你以为鲁图那纨绔当真会送你?”
“那是我的事。我只问你,你是如何说服的庭司言大人?”
“你不是去了公子承那儿吗?怎么?他没告诉你?”
“烟草?可芙蕖,烟草这种违禁物,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自有我的渠道。”
王端端笑笑,并不拆穿。芙蕖在百贺楼多年,所识之人不计其数,更何况,她跟着桑枝,说不定,桑枝的那些渠道,她也......
于是王端端转变话口:“芙蕖,你当初抢了桑姐姐的人,却又挺着大肚子回来投靠她,她还是好心收留了你,就这份以德报怨的恩情,倒是值得你这番作为”。
“哼,你当真以为是她桑枝仁善吗?若不是我以前陪她去豁云寺烧香,发现了她的秘密,你以为她能......”
王端端眉心闪过阴鸷,到底是在司南苑练过的,手脚灵活有力,她一把掐住芙蕖的脖子,逼着她连退几步,威胁道:“话说得太多,小心闪着舌头”。
“你......你知道桑枝是......”芙蕖有些意外。
“芙蕖,看来你没有分清敌友关系”,王端端松了手。
芙蕖恢复呼吸,问她:“你,你是假意同鲁图结好?”
王端端没有否认:“这不是你该管的”。
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妤冬端上茶点,沏好茶,还没等吹凉,就被她一口喝下,烫得跳脚。
她却并不像往常那般,哭哭唧唧一番,眼下她需要先理清头绪,就见她对妤冬说:“她果然知道桑姐姐的身份,那或许也知道其他暗卫的信息,甚至她本身就可能是暗卫之一。要再找到烟草陷害鲁图,自然也不难,对吧?”
妤冬的点头她并未注意,又继续自顾自言:“可她为什么要针对我呢?只是因为她觉得我背叛了桑姐姐?不,如果是那样,这次查封商铺的事情就应该等我先拿到铺子,再将我一并牵涉进去。”
妤冬又沏好一杯茶,待放凉,才递到她面前。
“那她是想试探我?”
王端端端起茶盏,继续思索:“可她说她是去豁云寺偶然发现的桑姐姐的身份,若属实的话,她便不可能是暗卫,便没有试探我的道理。”
“不,不对,这只能说明她在知道桑枝身份之前与王室暗卫没有关系,可在那之后却说不准”,于是王端端作出安排,道:“这样,妤冬,你去告诉公子承,让他放了赵万”。
郡城边,一个普通的不起眼的茶铺子,芙蕖一身素衣,对面的男子也是一身不符合身份的青布棉麻,显然是为了不引起注意。
芙蕖开了口,说到:“我已照你的意思,将桑枝的身份透露给她,可她早就知道了”。
“嗯”,男子点了点头。
“你竟然不意外?”
“她要是连这点信息都不知道,那也太小看公子承了。”
“她现在只以为我是为了给桑枝报仇,才检举的鲁图。可听她那意思,她也是为了桑枝才接近的鲁家。”
“很好,只要她对桑枝有心,我们便可好好用用她。”
“你想让她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