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
大难临头,面如土色,匍匐着,重磕在地,哀泣:“公,公子......”
“言大人好手笔啊,月夜买凶*杀人,才几个时辰就备得如此周全,想必经验丰富得很。”
“下官,下官......”他根本无从辩解,他不知道庆南承一行究竟是什么时辰出现在这里的。
王端端将芙蕖扶起来,她捂着肚子,殷红的血从指缝流出,王端端宽慰:“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馆”。
芙蕖扭头看她,脸上的凄怆将苍白的唇勾勒出诡异的弧度,随后她又转身看向不远处跪着的言洮,那个昨日温情脉脉拥她入怀的男子,面目已非,她猛地推开王端端,提起地上的刀子就要抡过去。
可她动作笨拙,又受了伤,言洮听到声音后反应迅速,狠狠将其踢倒,又反手剁了刀,就要回砍。
情急之下,王端端顾不得其他,徒手去挡,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极尽全身的力量往前。
言洮的刀砍落在了她的肩侧,虽然再下一秒,庆南承一个飞踢将其踢远,延吉迅速将他制服,而妤冬也已扶住了受到冲力的王端端。
但,还是挺痛的。
果然,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以后还是能避则避的。
“怎么样了?”他的慌张显露无疑。
王端端递了个笑脸给他,有些有气无力,道:“公子承,我......你下回......动作快点啊”。
庆南承将其横抱而起,吩咐妤冬:“叫阳良到司南苑”。
妤冬得令,提起裙摆便跑。
“言洮,可还不能杀”,王端端看出庆南承眼底的杀意,窝在他怀里,忍着痛,轻声嘱咐。
得了庆南承的回应,她才算放心,路过芙蕖时,叫庆南承停了停,问她:“芙蕖,值得吗?”
桑枝待你不薄,你竟为了个男人,背弃她,值得吗?
这男人寡情寡少,你却无名无分与他育有一子,值得吗?
被男人背叛伤害,就想同归于尽,不顾襁褓之中的婴孩,值得吗?
多番心机算计,筹谋尽施,害人终害己,与狼为伍,终被恶狼欺,值得吗?
芙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司南苑,庆南承横抱着王端端急急地走进来,血珠儿渗透了软缎丝罗,又是一副可怜兮兮的小白兔模样。
阳良蹙着眉,有几分不悦:“又,又怎么了,这是?”
“别啰嗦”,庆南承将她轻轻放置在软榻之上,说:“刀伤在了右侧肩胛”。
软缎已经裂口,明眼人都看得出伤在哪里。
“可还有其他地方有伤?”阳良一边诊治伤口,一边问询。
庆南承给王端端擦了擦额上的汗,问她:“可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王端端咬着嘴,摇了摇头。
“这一幕,怎地好似发生过了,是时光逆转了吗?”阳良不无好生气地说着:“没有伤着內腑,外伤需废着时日养着便是”。
他也说着与先前差不多的词,末了还忍不住念叨:“这种外伤你受得还少吗?哪次叫我了,不都是自己拿金疮药摸着就行,我要来还嫌我麻烦。这回就非得叫我跑一趟了?你知道我那医馆最近多忙吗?春夏交替,易生发旧病,你......”
庆南承并不客气,吩咐道:“延吉,送客”。
“阳医师,请吧”,延吉往外邀请。
阳良甩袖而出,道:“哼,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下回别叫我了,说什么都不来了”。
可司南苑的都知道,任凭阳良如何骂骂咧咧,赌咒发誓,下一回,还是他提着药箱跑得最快。
“忍着点”,庆南承撕开带血的丝罗,裂帛清厉,软踏上的娇躯为之一颤。
明黄的药粉倒在裂开的伤口处,疼得她直叫唤。
“知道疼就好,长点记性,以后不要逞能。”
“知道了,这次我也是见你和延吉大叔都在嘛”,王端端忍着痛,辩解得有气无力。
庆南承真恨不能敲着她的脑袋,严肃斥责,但看她咬着唇,双眼紧闭,生得那般我见尤怜,再严厉的话便也说不出口了。
王端端却并未打算休息,疼痛反而使她尤为清醒,她说:“公子承,言洮作为庭司,为庆王效力倒不足为怪”。
“桑枝离世后,我们需要人顶替她的位置,他也需要。”
“所以,他也选中了我?”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