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冬
王端端心中也是后怕,还好妤冬拿的包袱里装的是香粉胭脂之类的各种重香,压制住了药材味儿。
“妤冬,这事没有结束”,王端端趁辜弱弱往马车上装东西的时机,对妤冬说:“一旦他们搜遍了司南苑都没有找出任何蛛丝马迹,势必会拉那个女生出来指认,到时候认了一圈,都还是没有找到人,那自然就只会怀疑到我们这三个离府的”。
“若是真有那一天,我不会连累姑娘的。”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得先下手为强,安排你离开”,王端端拉过她的手,说:“只是你得先受点委屈了”。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配合,如果到最后依然没有逃脱,我绝不连累你”,妤冬并未比划,但那眼神,王端端一眼就看明白了。
回到百贺楼的当天,就发生了花魁寿喜安在响马坊坠马的事故,据说是她身边那个不会说话的丫头,带她骑马,一个没照顾好,她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公子承大为震怒,直接要将那丫头处死,但寿喜安求情后保了下来,于是只将那丫头发卖到了西蜀郡。
送妤冬走的那晚,王端端看着瘦削了些的妤冬,十分愧疚,道:“受了不少苦吧”。
“都是皮肉伤,很快就好了”,妤冬笑着,手上的动作和她重获自由的心一样欢快。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王端端坠马一事分了心,公子承很快便会发现她知道了夙夜卫暗卫的秘密,而知道秘密的唯一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如今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你的伤.......”,妤冬神色担忧,观察着她的身子。
“放心,我什么问题都没有”,在可控的范围内惹怒他,这一点她暂时还可以做到,“我已经请李大人跟西蜀那边打好招呼了,你一到,便会有人将你的身契还给你,此后,有多远你你走远些,隐姓埋名,不要再被暗卫的人发现,知道吗?”
妤冬点点头,就又听她说:“还有,之前说好了分给你的那些物什,我都换成了银两,你路上带着,你身手好,我也不担心你会被抢了”。
两个人都泪眼汪汪,此一别,就再难见了,但王端端还是催促着,让她赶紧走,以免多待一秒,就会多一分危险。
妤冬走后,王端端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痕,总觉得在这个秋天,告别来得格外的多,还没有好好说再见的晓蓉和晓妮,还有永远说不了再见的武晓青,还有随荼妩离开了的萧啸和燕青。
而远处,王端端看不到的地方,临风玉立的公子望着她,好像也被她的悲伤感染,神情落寞。
“公子,妤冬已经离开了,我们要动手吗?”延吉并不忍心问出这个问题。
公子承背手而立,说:“算了,让她走吧,她也不过是知道点不该知道的事情”,说完,见远处的王端端险些被杂草绊倒,心头一惊,还好她扶住了枯木,公子承才也跟着松下心来,闷闷地声音,问:“你说,妤冬走之前,有没有将事情告诉小端?”
如果她知道,她会怎么想自己呢?公子承为自己的想法,一阵苦笑。
延吉欲言又止,“小端应是不知道吧,不然以她的性子......”
“但愿吧”,公子承也并没有等完他的回答。
筹谋了这么久的事情,总算可以收尾,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于是他转而问起正事,“奉城郡那边如何了?”
“王阳如今骑虎难下,杨榭和萧平正每日都去见他,希望他能出面,重查百具遗骨之事。”
“呵呵,自己主持自己的公道吗?”公子承不由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问:“其他的呢?”
“荼妩,哦,英宁已经以况闻遗孀的身份赶回了奉城郡,这两日应该就能到达,达到后她会依计划,状告鲁什。”
“好!钟楼里那么多遗骨,当着悠悠众人被挖出来,任凭王阳想如何掩盖,也堵不住了。武威军中那些活着的老将,都有联系好了吗?”
“在荼妩到的那天,他们会去城门迎接,将她的身份昭知天下,同时,那边已经联系好了数十位市井说书人,必将武威军当年的故事传遍四海。”
“很好,就是要让市井白丁,老弱妇孺都听到,见到。这样谁要敢动手,谁就等同于引火烧身。他们自己犯的罪,自己揭露,岂不正好。”
“公子,鲁什这边如何处理?他的状书已经在属下这里压了许久了。”
“行,明日叫他来见我吧。”
次日一大早,鲁什就跟受了多大的冤屈一般,在府衙等着公子承,见他一来,还隔着三丈远,就扑通跪地,高举自己手上的状书,哭喊:“公子啊,您可得给下官作主啊”。
公子承径直走到上首位坐下,喝了一口茶,神情冷淡,慢悠悠地开口:“鲁大人这是何故?本宫只是个挂名的郡守,能做什么主”。
鲁什跪行向前,虽然听出了公子承的推诿,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公子,下官状告延瑞侯王阳,当年为图谋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