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的煎饼果子
“真心话吧。”
“问,你的初恋长什么样。”
砰砰砰。
余温回家之后,听见的就是这个声音。
家里乌烟瘴气,不知道地还以为煤气外泄了。
余温被烟气呛得这咳嗽,她掩住鼻子,嗒嗒嗒地跑到厨房,看向此情此景诧异地问正在防身的林燕林女士:“妈,您怎么做饭了?”
余温印象中,林女士做饭主要靠心情,今天居然大发慈悲地做饭?余温笑眯眯地搓了把手:“妈,我是不是可以尝到……”
林女士推了把余温凑过来的脑袋:“去去去,这是给小海吃的,没你的份儿!”
“小海?”
余温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看向林女士。
“就那个你认的大哥,林海。”林女士拿了个饭盒装好,“去,把这个给他,他今天刚下的飞机。”
说来也奇怪,余温小时候调皮,爱和男生扎堆玩,后面不小心落水,比自己大十岁的林海救了,余温一时兴起,再加上余归脾气臭得很,不愿与自己玩,就认为大哥。
但没想到认大哥之后这事,余归知道了,他没做什么异常举动,就是后面和那个大哥联合起来欺负余温。
余温:“噢——”
林女士继续道:“你不是说最近厨艺见长吗,去,做几个煎饼果子。”
余温耷拉着耳朵,不情愿地拉长音调,“噢——”了声。
煎饼果子余温做得心不在焉,全烧糊了,连余温自己看了,也无法生出好感。赶紧在林女士没看见的视角,忙盖上盖子。
余温找了一个袋子,装的过程中,把甜饼盒里的草莓甜饼拿出来,像小松鼠一样匆匆啃了几口,嘴巴边上还有甜饼屑。
“快一点!要下暴雨啦!”林女士在厨房上刷完催道。
外面,骤雨初歇,地面湿淋淋的。
确实,要下雨了,天昏沉地要压下来,四周好似都黑得无尽头。
余温边穿鞋边问道:“我送完在哪玩会行吗。太久没见到了。”
“随你。”
林海住得仍是爬满青苔的巷子里,余温猜想,他可能是来看自己的爷爷。
结果余温去的时候,发现并不是林海一个人。
那边,盖着陈旧的板砖,下方是狭隘的房子,而外头,是一块木板桌聚得是仨男的。
而这俩人中,俩人余温都认识,一个她同桌,一个她哥。
余温走过去时,仨人牌正好打完了,余归叼烟起来,拍拍自己腿上的烟灰:“行了,海哥,我走了,有时间再聚。”
林海笑:“行啊,你妹呢?”
“哦,那跟在你后面的跟屁虫?”余归懒懒地环了下四周,指着那个正捂脸在心里骂他骂厉害的余温,说,“这儿呢,走了。”
余归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里?”
余温皱鼻子刚想回:我不能在这里吗,但想到这还有人,就客客气气回答道:“妈让我送点东西给小海哥 。”
余归点点头。
点完头,余归就踩着湿润的地面走了。
“……”余温打招呼说:“嗨,小海哥。”
林海颔首抬抬下巴让她坐,自己回房间拿糕点。
余温坐在驰荡的对面板凳。
驰荡笑吟吟地抬抬下巴示意。
余温现在对驰荡的笑表示:我恐惧了,同桌你别笑了。后对驰荡的笑感到疑惑。
余温“?”帅哥同桌你干嘛?
她摊手,表示不理解。
驰荡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又指了指余温的嘴角。
余温总算理解了,擦了下,全是甜饼屑。
余温窘红了脸。
——林海出来听见的就是这一番对话。
“你们是男女朋友?”林海回想两人举动,随口丢了句。
没等驰荡开口,余温就连忙道:“不是,是同桌关系。”似是怕林海不信,又补了句:“绝对纯友谊。”
——只是自己在偷偷单方面暗恋他而已。
但这句话余温没敢说。
林海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看了余温又看驰荡。
后面余温才懂了一个道理:越是慌乱解释,就越让人误会。
知道驰荡出口,林海才收回八卦目光,看了眼余温拿出来的东西,打着结巴问:“……这是……林阿姨……做的?……”
语气是不敢信的,他出国那么久,林阿姨的厨艺退步的那么猛了吗?
余温随手抓了个满是黑色斑点的煎饼果子说:“你们啊,别看它黑不拉几的,实则它!很好吃……”余温咬上一口,我去,难吃!一股烧焦味,她咽下苦涩,勉强挤出笑容:“……呢。”
两个在看戏的,给了余温面子,抿着嘴笑起来,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