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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念叨：“八年没见了，你都不知道我会做菜了吧？我妈都说我现在做的菜可好吃了，你今天一定得尝尝。”

舒晗主动顺从地跟着她走，省得她白费力气，靠她自己连一厘米都拖不动舒晗。

舒晗忽而警觉：“韩老师在家吗？”她现在不是很想见到恩师。

韩茑茑察觉出她的言下之意，很懂事地没有追问，“去我家，现在我搬出来啦。而且我妈跟我爸最近去旅游了，不会碰到的。”

二人上了韩茑茑的悬浮车，舒晗坐副驾。

大半天过去，她终于想起家里还有一只小狗，遂点开智脑，蹦出来一列账单：安格斯买了花肥、铲子、驱虫灯、除草药，还有兰花、鸢尾、仙客来、马蹄莲等一系列她看了也想不出样子的花的名字。

这些真能种出来么？舒晗持保留态度。

小狗情况还不错，安下心的舒晗又摸出一个一个巴掌大的电子显示器，下方有几个按钮，屏幕中有一条起伏的绿线，像是心电图。

韩茑茑装作没看到，她心中有数，舒晗现在的生活不是她可以随意好奇的。

这个显示器和舒晗弹在洛伦佐身上的东西，分别是一套窃听器的感应器和接收器。这是目前星际最前沿的窃听设备，感应器上装有光学设施，可以扭曲周围光线，达到隐身效果，还可以通过接收器远程操纵附着和脱落。

接收器屏幕上显示起伏的绿线，说明收到的是连续的人声。

舒晗猜洛伦佐现在是在办公室之类的地方，她按下脱落的按钮，看感应器还工作正常，便把显示器放回包里。

一路上，舒晗得知，现在的韩茑茑一周有三天回母亲家，四天在自己家。她在一家化妆品公司上班，担任调香师。

这个工作倒是很适合她。

韩茑茑租住的公寓在一个高楼林立的小区里，48层。玄关的地毯上有两双码数一样的同款拖鞋，都有很明显的穿着痕迹。

韩茑茑不是会两双拖鞋在家换着穿的人。舒晗若有所感，问她：“你不是自己住？”

韩茑茑刚换上其中一双，在鞋柜里找一次性拖鞋。答案分明地写在她动作里：她微不可见地顿了顿，而后急着说明什么似的，一边飞快拿出拖鞋摆在舒晗面前，一边含笑挽了挽头发：“是……我和我女朋友一起住。她最近出差了，你不用担心！”她还记得舒晗不喜欢和生人交际。

舒晗注意到她的耳尖泛红，心底隐隐一松。

韩茑茑换了家居服，急急忙忙地进厨房做晚饭。她义正辞严拒绝了舒晗的帮忙：“会让饭菜变得难吃。”把她摁在沙发上，还往膝盖上压了一个抱枕，试图以此镇住她。

沙发很舒服，舒晗软倒的姿势像一只海星，紧绷的精神难得在居处之外放松了。厨房在演绎一支丰富的乐曲，水流声、砧板击打声、刀刃切菜声、油锅声担任乐器，韩茑茑忙碌的身影构成主旋律。

从前的韩茑茑只会煮泡面。这一刻，舒晗百分之百地发觉，她不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

仿佛又回到大学时光，她和蒋慕、韩茑茑坐在韩家的沙发上，等韩老师和她的丈夫端上丰盛晚餐。

韩茑茑出来了，手上端着两个盘子，舒晗终于帮上了今晚唯一的忙：端菜。

小公寓里没什么做餐厅的空间，饭桌便由茶几充当了。两菜一汤，紫菜鸡蛋汤和木耳莴笋片承自韩老师，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炖鱼则是韩茑茑的独创。

很久很久没吃上这么家常的一顿，舒晗有些恍惚。韩茑茑给她夹了一块香气四溢的鱼，此前舒晗从未在任何一道菜上闻到过。

舒晗过去常在星际各地奔波，每到一处，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吃饭，还真算得上一位美食家。

她的怀疑写在脸上，韩茑茑挥挥手，嚼着鱼肉含糊不清：“这可以吃的啦，是我的特调。加的香料都是绝对无毒的。”

舒晗尝了一口，意外的很不错。

也许这就是调香师的习惯吧。

她继而决定，在安格斯的大厨课程中加入华夏风味刻不容缓。

碗碟全部扔进洗碗机里。韩茑茑拿了两盒冰镇过的酸奶，一盒递给舒晗。

两个人盘膝坐在地上，背靠沙发。韩茑茑咬着吸管，挽着舒晗的手正想撒娇。她想要舒晗留下来住一晚，八年多没见，她有一肚子话想说。

嘴巴才张开，舒晗就像有预知魔力似的，把她的话绞杀在喉中，“我该走了。”

韩茑茑张着嘴两秒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么快……”

“家里还有小狗在等我。”

“！”韩茑茑大为震惊，酸奶在嘴里好几秒才吞下去：“你居然养宠物，你还是我认识的小舒姐吗！！”

要是她知道小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怕会更为震惊吧？舒晗吸了一口酸奶，但笑不语。

一盒酸奶喝空了，舒晗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

韩茑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