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么多的麻烦,还连累了妹妹被退亲。
魏氏见齐姝心中有愧,心里知道此行的目的容易达到。她做着苦恼的样子,长吁短叹起来:“老爷说了,誉王府送了那么重的聘礼,咱们的嫁妆也应该像样,可府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置办。”
魏氏抬眼看了看院子,继续说:“老爷倒是想了个法子,就是把这院子归你名下,权当你的嫁妆了,只是又怕你不乐意。”
刘妈妈道:“大姑娘要是在自己的院子出阁,不就相当于另立门户了吗?”
魏氏听了就不高兴:“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再说了,大姑娘马上就嫁人了。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不成嫁了还要赖着母家?”
齐姝知道这是要和她划清界限。要是这样能让他们过得自在些,自己也心安。想到这里,齐姝便点头答应了。
魏氏松了一口气,她脸色缓和起来,又说:“老爷也不愿意大姑娘寒酸嫁人,他的意思,不止把这院子给你,给誉王府的聘礼也一并给你转作嫁妆,这样你也算风风光光了。”
齐姝毫无意外地点了头。
魏氏将院子的房契交给齐姝,说道:“大姑娘嫁得好人家,我和你父亲都放心了。我们为人父母的,自然希望姑娘能觅得良婿,往后夫妻恩爱,白头偕老,相信大姑娘和誉王也一定会如此。”
“这是当然!”
江榛从门外走了进来,魏氏和齐姝都感到意外。
江榛晚魏氏一步来到,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了。他听见魏氏的话,又见齐姝妥协,早已不自在了。
魏氏和齐姝连忙见礼,江榛自行坐下,说:“齐大人和齐夫人还有什么担心的,只管说,本王一定尽力为你们解忧。”
按理,他应该称齐旭魏氏为岳父岳母,可他现在只想跟他们划清界限,带着齐姝和他们划清界限。
魏氏陪笑:“王爷说笑了,我们寒门能结上皇亲,高兴还来不及,能有什么担心的?只是我家老爷时常说:‘为官当清正,居位凭功绩’。如今攀上皇亲,考绩之外又多了一层衡量,难免事与愿违。”
江榛听出了怕被牵累的意思,便笑道:“齐大人想做清官,乃是我朝之福!若朝中众人都能像齐大人这般,父皇当可垂手而治天下。本王平日对朝廷无功,已是忝居富贵,又怎么好阻碍了齐大人立万世功名?以后自会泾渭分明,只是那时齐大人齐夫人莫谓本王与王妃寡情不孝。”
魏氏听到江榛要跟他们划清界限,高兴还来不及,忙道:“自古忠孝两难全。王爷以爱国忠君为重乃是正理,我家老爷又怎敢有怨?”
齐姝听懂了他们的话中话,忙要挽回,但江榛却一把将她拉住。他手中的力道颇重,加上眼神之中透出几分凌厉,震慑得齐姝不敢动弹。
魏氏也看得心里有些发怵,忙陪笑道:“想必王爷还有要事与大姑娘商议,我就不加打扰了。”
江榛道:“恕不远送。”
魏氏连说“不敢”,随即离去。刘妈妈连忙送她出门。
江榛松开手,缓缓说道:“这样不能同舟共济的家人要来也无用。你或许不知道,你父亲的病是装的,只为撇开你。你也不必伤心了。”
可齐姝怎么能不伤心呢?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被抛弃了。她转过身去,用手帕擦去眼角溢出的泪水,努力地调整好情绪,才转回身来。
“上次你退亲的缘由,本王已经知悉,不怪你。你既然是因为本王失去家人的支持,本王自然会有所担当。只要你愿意,以后本王就是你的倚靠。”
看着江榛认真的眼神,齐姝颇感意外与喜悦,一时间竟忘了回应。
“怎么?不愿意?”
齐姝连忙摇了摇头,又连忙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愿意呢?
突然,齐姝心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她拉起江榛的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我也愿意成为你的倚靠”。
江榛愣了一愣,随即咧嘴一笑——一个自顾不暇的女子,居然想要成为他的倚靠?
看到江榛的反应,齐姝顿时窘迫害怕起来:她怎么敢说那样的话?她怎么会觉得自己能成为他的倚靠?他一定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堂堂王爷被认为需要倚靠一个柔弱女子。
齐姝正要谢罪,江榛却先一步拉起她的手,与她击了一下掌,笑道:“那就一言为定!”
齐姝再次感到意外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