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替她赎身
将手腕扯回,却被空慎牢牢紧攥着,她忙要寻了由头来时……
“谁做的。”
空慎低头问道,依旧是纯净温和的声音,秦卿却蓦然的红了眼眶,幼时记忆犹如戏台上所扮演的戏一般慢慢的在眼前出现。
明明……不想要如此,明明不愿意被他看到自己脆弱的时候,可泪水偏偏如断线珍珠,一颗又一颗的滴落下来,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衣裙上……以及空慎那骨节清透的指尖上。
一声低叹,秦卿感受到头顶传来的掌心温热,以及传入鼻尖的清新焚香,如幼年一模一样,只是不同的是,如今的她长大了,他亦如是。
…………
小芩入房时,便见自家娘子脸色微红,浅浅泪水犹在眼眶打转,嘴角却带着灿烂笑容,如得了糖果的孩童。
“娘子这是怎地了又哭又笑的?”
小芩满眼担忧,却又不敢太过询问,怕触碰到娘子所受的痛。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从前许是想错了。”
秦卿说完,见小芩在收拾洗室衣物和其他东西,便想起那珠串掉落了水中,忙站起身跟过去,“小芩,我的手串……”
她话未说完,便发现那晶红剔透的串珠稳稳当当的摆在洗室边上的妆台前,一点儿水渍也未曾沾上。
“娘子你说什么?”
小芩抱了秦卿换洗下来的衣物问道。
“没什么,你去吧。”
秦卿笑着将手串拿起,复又戴回了自己皓白手腕,原本的血痕消失不见,只余下一道浅淡可忽略不计的白痕。
小芩走后,秦卿坐在硕大的拔步床边,看着手腕上的珠串,笑意盈盈。
今夜,注定是一夜好梦。
…………
而此刻离京师万里之遥的云峰之巅,素白身影站立在长无尽头的石梯之上。
“师叔,您回来了。”
山门大开,着灰色僧袍的小僧笑脸相迎的走下来。
“师兄可出关了?”
空慎垂眸,语气平静如水。
“师父前日出关了,时下正在抽查师兄弟们功课。”
灰袍小僧恭敬的回答着,他看一眼面前的师叔,钦佩之字无以言表,只是可惜本是师祖衣钵最具资质的传承者却注定入不了空门,渡不过凡尘。
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师叔明明法力高深,乃在师父之上,却无法剃度出家,只得以俗家弟子居于后山,且这规矩还是最疼师叔的师祖所定。
“嗯,我去寻师兄,你且关门休息去吧。”
空慎说完,便朝门内弟子所居之处而去,只是在即将去之前,他顿了顿转身改了步伐先去了后山他的居所。
尚且未至他屋子,便听得一旁清心塔有一句没一句的吵闹声。
“你在狗叫什么?”
粗而哑的声音从塔里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反驳的尖细声音响起。
“你骂我?是不是觉得空慎那魔子不在你便肆无忌惮啊?”
“呵,他在我也不曾怕他过,反而是你,一招半式都没挡下,丢尽你们狗族的脸!”
粗哑声音嘲讽着,颇为不客气。
“说的好听,你呢?若不是你那身皮子,你现在怕是肉串了吧?”
那尖细声音不输气势得顶了回去,接着便是两个声音夹杂着吵,空慎前脚刚踏入院子,那嘈杂声音便戛然而止。
院子又恢复了平静,空慎不甚在意的进了他所住的那间屋子,便未曾再出来。
而此时,从塔里慢悠悠的游出一条血路慢慢幻化成一只通体银色的蛇龟,而随之出现的则是一条獠牙恐怖,毛色红通的狼。
“他今日怎么了?”
那狼踢了踢一旁的蛇龟,声音尖细如女子。
“谁知道啊?许是在外面没杀够?”
蛇龟慢悠悠的扒着身体下的土,扒了不大不小的窝来。
“……”
那狼看了看关门的屋子,又看了看还在蹬着短腿儿扒土的蛇龟,正要开口,吱牙一声门开了,忙嗷呜一声钻回了塔里。
而那蛇龟也不停倒腾着四肢往塔里爬,眼瞅着空慎越发走近了,颤抖着缩进壳里,却看到空慎看都没看它一眼,走了。
“走了?”
蛇龟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越发远去的素白身影。
“真的假的?”
那狼复又问道,蛇龟扒了块土块儿扔过去,“怂货!”
…………
“师兄。”
静谧的静室中,空慎看着面前身着紫色素袍、白发苍苍的人,恭敬行礼。
“你回来了,欲言又止,可有何事?”
紫色素袍的方杖看向空慎。苍老面容慈祥温和,眼眸平阖。
“师弟想问山门借用白银五万两,替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