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旧事（二）

20世纪旅居上海的日本作家村松梢风以日本人特有的感觉，描摹了他在上海的所见所闻，写下了一部当年的畅销小说《魔都》，这也是后人称之上海为魔都的渊薮。

我坐在治疗室外翻着这本小说，感受着二十世纪初叶那些蛰居上海的日本文人墨客，耽于斯，游于斯，却始终未能参透上海之所以为上海的那种幻想。

“予夏小姐，治疗已经结束了。”中医馆的护士出来提醒我，我放下书，走进了治疗室，彼时羽生正坐在床边穿着袜子，我上前将衣架上的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跟腱损伤比之前严重了很多，筋络堵塞得也很厉害，需要休息和静养。”赵大夫叹气得摇了摇头，我把他的话翻译给了羽生。

羽生点了点头，在来中国之前，他就已经公开自己要缺席世锦赛的事了，比起当年不顾伤势一往无前的血魅少年，现在的他是成熟之后理解需要厚积薄发。

“好像有些麻木？”羽生刚刚下床，踉跄了一下。

“因为今天下针比较深，所以肌肉会麻木三四到四个小时。”赵大夫写好了病历，看了一眼羽生，对护士说道：“给他拿一个电动轮椅。”

我向羽生解释着肌肉麻木的原因，他理解地点了点头，但是看见护士推了轮椅进来，摆手道：“不需要轮椅，我能走。”

“走走也行，加快血液循环，麻木感会好得快一些。”赵大夫见他不愿意坐轮椅，又示意护士拿走。

我点了点头，谢过了赵大夫，便扶着羽生出了门。

“不用扶的。”等电梯的时候，羽生松开我的手，来回踱步，虽然步伐有些别扭，但看来好像没有问题，心下想着真是好强的人。

中医馆的楼下是上海最繁华的商场之一，羽生执意要走走，我便陪他逛了逛，恰好遇到了UE的买手店，羽生先后试了几款耳机，又开始了他的碎碎念模式：“这个的音质比较好，这个的造型不错，原来中国也有这个款式，好像可以切换频道...”

我在一旁笑着看着这个耳机发烧友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倒是店员有些不乐意，UE的耳机本就小众且价格昂贵，羽生一下子看了这么多款，让店员觉得不像要买的样子，便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羽生倒是毫不在意，继续一边碎碎念，一边试着，时不时还拉着我试听。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把店里的最新款式都试了一遍，羽生一脸满足看着我笑着，男店员不耐烦地收拾着桌上的耳机，羽生突然转头说道：“这些我都要。”

店员没有听懂，但似乎有些猜到了眼前是一个土豪，看着我想要确认，我微微笑了笑，礼貌地说道：“不好意思，这些耳机帮我们打包好，我们都要了。”

“都要了？”店员再次向我确认，又看了看羽生，彼时他正一瘸一拐地走到边上，认真看着新耳机的性能说明。

“是的，都要。”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店员几乎欣喜若狂，女店长也被吸引过来，两人窃窃私语地讨论着。

“麻烦了。”我向两个店员礼貌点头后，走到羽生的身边，帮他识别翻译着性能说明。

“小姐，一共十一万万五千四，请问刷卡么？”店员拿着pos机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了卡给他买单，因为用的是日常的普通消费卡，又是大额跨境支付，需要羽生的签名，我伸手递给羽生签名后，将pos单还给男店员，又补充道：“麻烦帮我配送到日航酒店。”

“好的，请您留个联系方式。”男店员拿出卡片，我正在填联系方式，突然听他说道：“对了，我们这里有个昨天刚到的日本秋叶原限定款耳机，因为数量有限，只卖熟客，你们要看看么？”

“好的啊。”我点了点头，转身对羽生说道，羽生有些惊讶，秋叶原的限定款，他怎会不知道。

“这个是秋叶原羽生结弦同款，购买这款的话，可以帮你们申请抽取羽生结弦的签名。”男店员从最里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款黑色的耳机。

我和羽生几乎是同时笑出了声，羽生虽然听不懂中文，但他的中文名字也可以识别出来，女店长见我们没有兴趣看，又上前补充道：“这款耳机是秋叶原店卖的最热门的一款，这次活动是购买这款耳机有机会抽取秋叶原珍藏的羽生结弦签名，一般只有购买10万元以上的顾客才会推荐购买。”

“额，不好意思。”我见女店长真诚的说着，倒让我有些尴尬，只能推辞道：“我想我们不需要。”

羽生见女店长说了一大串的话，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只能忍着笑意对他解释道：“他们现在店里有活动，买这款手机，可以抽取羽生选手的签名。”

“羽生选手的签名？不就在那里？”羽生看了一眼男店员手上的pos单，我实在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怎么呢？”女店长也有些尴尬问道。

“没事没事，我们说其他的事，今天购买的耳机麻烦送到这个地址。”我将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