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洛南
她被张大逗得嘎嘎笑,骑马垫后的郯明也来了兴趣,一脸好奇地问:“啥事儿这么开心,给我也说说呗。”
张大当然不想把他的糗事再讲一遍,天知道他为了逗救命恩人开心,是鼓起多大的勇气,他可不要跟别人说这些黑历史了。
于是他给徐瑾瑜使了个眼色,然后扶了扶头,眉毛一皱,喊道:“哎呦,我的头有些晕,我得躺下歇歇。”然后,身子一歪,躺到了板车上。
徐瑾瑜收到信号,立马装作着急地说:“我给你号一下脉,是不是坐时间长了颠地头晕了。”
郯明虽然情商低,但他不是傻啊。张大刚才那小动作那么明显,还给徐瑾瑜使眼色,以为他看没看到么?还有徐瑾瑜,她那演技那么蹩脚,以为他看不出来么?
哼,这俩人就是“狼狈为奸”,有好事儿不跟他分享就算了,还合起伙来骗他,生气!他才不要跟着他们俩。
于是他扬鞭一打,骑着马儿赶在队伍最前面,噘着嘴对郯清说:“弟弟,你去垫后吧,我要在前面。”
樗里疾看郯明气鼓鼓的,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郯明经这么一问,如同遇到了家长主持公道,倒豆子一般开始告状:“公子,你还说不放心张大和徐医,让我在最后面保护他们,我看他们好的很,一点都不需要我保护。你没见他们两个人,张大给徐医讲笑话,把她逗得哈哈大笑。我说我也要听,张大竟然骗我说他又头晕,就不告诉我。徐医还配合他演戏,可真是太气人了。”
樗里疾听郯明噼里啪啦这么一大段,无奈地摇摇头,揶揄道:“还真是跟小孩子一样,都十七了还因为别人不给你讲笑话就生气。我看你跟你郯清相比啊,你才像那个15岁的弟弟,他倒像个哥哥。”
郯清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行,那你就陪着公子,我去后边看着。”然后一拉缰绳,走回队尾。
樗里疾暗忖道,徐瑾瑜和张大现在这么熟悉了?张大现在跟姑娘说话不脸红了?还把人逗得哈哈笑,他也想跟在最后面,但是好像有点奇怪。嗯,再想想吧。
就这么纠结来,纠结去正午之时还未做出决断,直至到了洛南。还未到城门口,远远就看到翘首以盼的县啬夫和仓啬夫等人。
此时后边的郯清也赶了过来,和郯明一左一右跟在他的身后。到了城门口,洛南官员疾步迎了上来,樗里疾下马,将马缰交给郯明。
县啬夫向他行礼:“洛南令李笃见过公子。”后边官员也跟着行礼,依次自我介绍。
“洛南守卫,李廷。”
“洛南仓啬夫,李桉。”
“河西辎重营领兵,孟坚。”
樗里疾一一见礼,问道:“军械粮草运送,准备地如何了?”
仓啬夫李桉上前一步,恭敬回应道:“洛南仓两万石为一积,共现已封缄的有四十积,共八十万石。另今年新粮,也正在征收,陆续入仓。”
接着辎重营领兵孟坚汇报:“辎重营五千人,在郊外扎营等候。辎车三千,其中六百辆已装好军械,剩余两千五百辆可供运输粮草。”
洛南令李笃补充道:“洛南已集民夫三千人,牛车一千五百辆,可供调遣。”
樗里疾命令道:“国尉有令,此次需洛南往河西运输粮草二十万石,今年新粮尽快入库,以供战备。”
“我后边还有三十名新兵营士兵,二十余车军粮。孟坚,你负责全面统筹辎重营和洛南的人手、车马,进行重新编队。”
“李桉,你配合孟坚装粮。”
“李廷,你在洛南,负责主持后续运粮。”
“今天第一批粮无比全部装车,明日食时准时出发。”
几人齐声应道:“嗨!”
李笃问:“官署已布置妥当,公子是否要去休息?”
樗里疾摆了摆手,“不必,我随你去办理交接手续,后边有个新兵受伤,需要在洛南休养。”
李笃:“好我安排他至官驿,给他安排伤医。”
樗里疾道“现不必找伤医,已有女军医看过,就在后边随行,可领她到医署拿药。”
李笃眉毛一拧略有迟疑,意识到自己失态后,立马正色道:“嗨!”嘴上虽答应,心里却碎念,女医他见过不少,除了民间,各个地方医署也有女医。
但女医从军的他还真没见过,不同于各个地方,壮女也可做守城军。前线大营里,从士伍到后勤基本都是男的,战备时驻扎在边线或者大营,打起仗来更是需要日夜奔袭,她一个细皮嫩肉的柔弱女医去军营能做什么。
不过既然公子这样安排了,他也不能置喙,只能听从命令。
樗里疾对身侧两人吩咐道,“郯明,你跟着徐医,事情办完之后带她到官署休息。郯清,你随我一起办理交接手续,随后到粮仓。”
一切安排妥当后,樗里疾和郯清上马,随着县啬夫到城中疾驰而去。其余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