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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十分,队伍已经扎营休息。伙夫也开始做夕食,还是和以前一样,樗里疾把徐瑾瑜的住处安排在他的旁边。让郯明负责收拾行李,郯清跟着他处理事务。
徐瑾瑜此时也无事,这次因为有辎重营的士伍在,安营搭灶、生火做饭、存放物资、喂马巡逻等都有各有各个小队负责,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帐篷内收拾自己的行李。
进了帐篷后,她发现队伍大了,不仅是人员配备齐全,而且带的用具也挺全的,帐篷内不是那种用杂草铺成的简易垫子,而是一张实木做的床榻,虽然不是很宽但是相比草席好太多了,而且上边还铺着一张薄薄的褥子。
她哼着小曲从箧笥里拿出自己的行李,粗布单子铺在褥子上当床单,樗里疾送的羊毛毯子也拿出来晚上盖着。接着她又拿出来昨天买的零食,抓了一把肉干后便去旁边帐篷找郯明去了。
“小明,要不要吃肉干?”徐瑾瑜看着在给樗里疾整理床铺的郯明,殷勤道。
“你才小!”郯明听徐瑾瑜竟然叫他“小明”愤愤不平,他都听公子说了,徐瑾瑜跟自己同岁,他还让自己叫她姐姐。
徐瑾瑜听他在生气,温柔道:“哎呀,还在为给马儿起名的事儿生气呢?我道歉,你的黑马起名叫黑子很霸气!和你一样霸气!另外叫你小明,不是说你小啦,只是表示比较熟悉的意思。”
郯明眸光一转,将信将疑地望着她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用手里的肉干发誓!”她举起手里的五香肉干,信誓旦旦。
郯明伸手抽出徐瑾瑜手里一根肉干,撇了撇嘴道:“那我信你了,你可以叫我小明,但我不叫你姐姐了,分明我们一样大。”
徐瑾瑜心道,这小子不好骗了,他竟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了。郯明招呼她在帐中书案旁的垫子上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茶。她啃着肉干环视着樗里疾的帐子,果然配得上他的身份。
她的营帐虽然也不小,有木榻有小木桌,但是跟这个营帐一比,差别还是挺大的。他的营帐大小来说比自己的大了一倍,另外屋内木榻也比较大,帐内有书案、有条几,条几上摆着茶具和几样简单的吃食。
就是那木榻上放着的毛毯子,好像不是那么精致,看材质似乎是兔毛的,但是颜色花里胡哨的,灰色白色的掺杂着,堂堂大秦的公子,怎么盖这种杂色的毛毯?
有身份的人不都是讲究奢华么?霸气点的用整张的虎皮,次点的用纯色的貂皮之类的,这杂色兔毛的毛毯子跟他那尊贵的气质好像不是太配。
“小明,你们公子怎么就盖兔毛毯子?”她问道。
郯明嚼着肉干,答道“怎么了?公子此时出行带了两条毛毯,一条是送给你的那个羊毛毯子,一条是这个兔毛的。”
“你说是公子送我的?不是借给我的么?”徐瑾瑜疑惑道。
“对呀,那天公子看你行李中没有厚的毯子,就让我把那条纯色的羊毛毯子拿出来,说要送给你。要说这个毯子,还是公子前两年打胜仗,君上奖励给公子的,他一次都没用过呢。”郯明解释道。
徐瑾瑜心中一动,原来她以为二人只是萍水相逢,他作为大秦的公子,定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她从未妄想过自己与他有太多交集。
因为历史记载中的他滑稽多智,擅长外交、军事,他虽未继承君位,但是却辅佐秦惠文王嬴驷、秦武王嬴荡和秦昭襄王嬴稷三位君主。
在军事上,他击破韩、赵、魏联军,败楚破齐。在朝堂上,他和甘茂为左右丞相,二人相得益彰,为秦献计献策、开疆拓土。
秦国的民众对他也有极高的评价,称赞“力则任鄙,智则樗里”,而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他也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可以说是青史留名了,这样优秀的他怎能不耀眼。
在未穿越之前,她还挺喜欢看古言,总是想象那书中描述的“鲜衣怒马少年郎”是什么样子,直到她看到樗里疾。
十六岁的他,比她高了整整一头,剑眉星目,挺拔如松,黑色甲胄裹着玄衣,整个人都英姿勃发,尤其是腰配长剑、骑着骏马,真真是小说照进了现实。
不同于郯明的高大威猛、郯清的清新俊逸,他像是一个混合体,有时候会幽默风趣地跟你调侃逗趣,有时候看着是雅人深致的翩翩少年,但是转眼间又一副深藏不露老成持重的模样。
但是无论是哪一面的他都是这么耀眼,而且他竟然对自己照顾有加。初遇那天,就将君上赏给他的纯色羊毛毯子送给她,而自己确盖着一个杂毛的兔毛毯。
到了洛南后,他忙于公务连饭都没有好好吃,缺让人连夜将自己别院中养的小红马送过来,让她骑着代步。而且每次安排住处,他都会专门把她安排在他的旁边。
她知道,自己是女医,和男的士伍会分开住,单独住一个帐篷,但是她觉得女医在军中地位也不是这么高,能和公子疾身边的贴身的护卫有同样的待遇,这都是樗里疾交代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