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河西
,让我留在河西跟你继续学完太极剑法,等学完了再找他去。”
徐瑾瑜感觉这天气更闷了,心里都堵堵的,让人喘不过来气。带着沉重的心情,她回到帐中收拾行李,看着那块儿雪白的羊皮毯子后,她将它细心叠好,并用布细细包了起来。
虽然之前郯明跟她说,这块儿羊皮毯子是公子送给她的,他自己只留了一张杂毛的兔皮毯子来盖。但是这并非樗里疾亲自说的不是么?
况且之前在洛南之时,她为了谢他借给她毛毯,送了他肉干、果脯和点心之时,他也并未否认毯子是“借”与她这个事。
那到了河西之后,她就找他把这块儿毯子还给他吧,既然他从未亲口言“送”,加之这个毯子还是君上赏给他的,自己不能不知好歹就据为己有。
另外要还的还有那批小红马“踏烟”,一路上能骑着这匹小马,让她免了奔波之苦已是足够。
收拾完行李郯明帮她给放到了车上,两人匆匆用了点朝食便跟着队伍出发了。虽然天气不是那么好,但是这后半日的路程倒是好走,队伍一路疾行,不到半日便到了河西大营。
之前她也想象过,数十万的大营是什么样子。此行辎重营加上民夫有数千人,扎营之时也是规模已是十分可观,那数十万的大营定是更为壮大。
然而真正到了河西,她方觉得自己的想的还是不够大胆,那场面是真的十分震撼。河西驻军因在秦境之内,选择下营的地方远离村镇,是块儿易守难攻之地,整个大营绵延一片,气势宏大,布局严密。
这大营设置的门道,她不太懂,只是此刻她深刻理解了“安营扎寨”这个词的意思。
虽然是选择的简单的“木栅营法”,但是并非那种她之前在剧中或者玩儿古代攻防游戏中那样,就是一排排简单的稀疏的木栅栏。
整个营寨外侧的木栅是被埋在土里的,选材也是长度均匀而粗壮的木头,露在地面的栅栏严丝合缝地排在一起,即使有空隙之处也被用小点的木棍填缝,捆扎结实。
而且在木栅里,大概每隔一百步就有一个战楼,中间设置的有用以远望的望楼,战楼和望楼中均有士伍在上边轮流值守。
坚固的栅栏之外还设有障碍防止敌军冲袭,那便是一条宽约二丈、深约一丈的壕沟,这样即使敌方骑战马而来,也会因为有壕沟的存在而不得直接偷袭。
此时大营的主门开着,门口有专人在接收登记入营的粮草、军械,登记完成后由辎重营的士伍在牵着车马向大营内而去。
她和郯明跟着疾驰了半日,到了大营门口也都下马休息,等待着交接完粮草这些后在入营登记。她看到民夫们都在答应外边聚集,并未进入营里,问身边的郯明。
“为什么民夫都在外面,是不能入营么?”
郯明拿着马鞭,回答道:“当然,兵不杂于民。大营驻扎在荒无人烟之地,就是为了不与民众混在一起,尤其是在边塞之地,怕有他国奸细,不得不防。”
随后他指了指不远处新扎起来的营帐道:“为了避免麻烦,临时征调运粮的各县民夫,如非必要,都是在营寨外单独扎营安置的。”
徐瑾瑜恍然大悟,感叹军中“兵民隔离”的意识还挺强,其实这也挺合理。
战乱时期,各国边塞城池很多都是几经易手,城中的百姓,有的是本国的国人,有的则是战败之国的国人,一朝城池易手,城中百姓也换了国籍。
有些人对于自己的新身份能够坦然接受,一如往常的耕种、生活,但是有些人还是念着故国,想着有朝一日城池可以重回故国。
之前就有先例,两国交战抢夺一座要塞城池,其中防守一方的城池是从攻城方抢夺过来的,城中百姓人心浮动,城中守卫士伍大多是攻城方的国民,消极怠战,不配合调拨过来的军队守城,最终兵败。
河西之地虽然本就是秦国领土,曾经被魏国夺取。但是边塞之城,人员杂乱,其中不乏异国商人和各国密探,这种情况下严格限制民夫出入大营,平时不准士伍和民夫单独交流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