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刻意
马”之类的话语。
女子一边尖叫一边在空中胡乱挥着鞭子,“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啊啊啊啊啊!”
受惊的马匹速度极快,一路横冲直撞,许多摊子不幸被撞翻,女子、侍从和商贩三方共同组成混乱疯狂的场面。
瞧着直冲自己而来的疯马,师令仪暗道不妙,连连后退避让,但疯马的速度岂是她能比,眨眼间对方近在咫尺,她瞳孔一缩,眼睁睁看着漆黑的铁蹄高高扬起,兽类身上浓郁的怪味扑面而来。
倘若马蹄落到她身上,她会死,师令仪想道。
她只能祈祷待会儿可以死得痛快干脆点,千万不要让她剩半口气在那。
马蹄落下的瞬间,一条胳膊忽然横贯在师令仪腰前将她猛地捞进怀中,她后背紧紧贴着那人前胸,被他带着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对方的后背朝外,将她整个人与外界完完全全隔离开。
疯马蹄子落下,堪堪与他们擦身而过,追赶的侍从紧随其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喧闹逐渐远去,师令仪腰腹被勒得疼,缓了一会儿后感觉紧贴着自己的高大身躯小幅度颤动了一下。
“沈残冬?”
头顶先是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之后才听见对方说话,声音异常虚弱,“女郎……可以先别动么,片刻就好。”
师令仪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答应了。
“嗯。”
她虽然不够纯良温善,但也不至于立刻对救了她的人翻脸。
两人维持紧紧相贴的姿势站在茶楼门口,往来路人纷纷投来古怪好奇的目光。
好在师令仪几乎整个人都缩进了沈残冬怀中,对方身材胸襟足够高大宽阔,帮她挡去了大部分视线,所以她并未感到被人打量的不适,当然即便知道了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喷洒进她后颈的呼吸由重变轻,这似乎是个可以让她判断对方状况的信号,她默数几个数后低声询问,“好了吗?”
“好了。”
沈残冬慢慢放松双臂,让她自己退开。
师令仪立即离开对方的怀抱,紧接着转身面朝他上下打量。
“你刚刚受伤了?”
“没有。”
她闻言蹙眉,目光落到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处,神色一顿,上前两步伸手扯开他的衣襟,衣襟下遍布可怕的红疹,密集鲜艳。
“女郎。”沈残冬退后几步收拢衣领,语气冷了几分。
“小姐?”
惊春身影突然出现打断两人之间僵持的氛围,她拎着打包好的茶叶靠近。
惊春方才跟着店小二去茶楼库房取茶叶,对街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一来就看到自家小姐明目张胆地扯人家护卫衣襟,她寻思着沈护卫霞姿月韵,确实是一等一的貌美之人,但这光天化日的,还是得注意一下影响,所以才开口打断他们。
“正宗的青山茶买到了,小姐我们回去吧。”
师令仪不知道惊春误会了,她从沈残冬身上收回目光,点点头,“好,先回去。”
三人朝客栈走去,路上惊春望着凌乱不堪的街市嘀咕了一句“这都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
两人听见了她的困惑,却都没有解释的意愿。
赤轮欲坠西山,倾洒向大地的光变成高饱和的橘红。
名为入梦来的客栈内旅人不断,生意红火繁忙,师令仪和惊春回到房中,正巧看到季之珩端着空的药碗出来。
季之珩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并非有意闯入小姐房间,只是事急从权,你们走后慕姑娘咯血,我找大夫给慕姑娘换了副新药,她才喝下。”
“无妨,救人要紧。”师令仪越过季之珩往屋里走,“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慕姑娘恢复得很快,那血是积瘀体内的恶血,吐出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只需要卧床静养。”
“好,我知道了。”
季之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师令仪走到慕荷床榻前,低头看着那张不掩清丽的苍白病容,缓声道:“我们明日一早出发东阳城,客房会给你留着,你留在此处安心养伤吧。”
慕荷闻言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自知累赘,但还是想问一问,师小姐可否带上我一道去东阳城?”
师令仪没有被美色迷昏头脑,她平静道:“不能,你连下床走动都做不到,为什么要跟着去?”
慕荷沉默片刻说:“师小姐去过东阳城后是不是要到羌州万骨山庄参会?实不相瞒,我也要去万骨山庄。”
“那也不必跟着我们跑一趟东阳城,雇马车从孟州到羌州约摸五日,你留在客栈还能修养个七八日。”
要是明日跟他们一道上路,她怕慕荷当天就香消玉殒。
“我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请师小姐行个方便,即便明日死在路上也是我自找的,师小姐救命之恩慕荷没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