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炼魂阁(下)
道湘魂召唤出“滞魂柄”执于手中,炼魂阁的自保结界倏地圈起周遭,而道湘魂以及各路仙灵皆被弹飞至炼魂阁三百尺远。
结界倏起,任何活物不可靠近半分。近则百骸俱灭,尸骨无存,魂寂魄散。
半个时辰后,天色微风和丽,春光美景,实为美哉!
说不放松警惕是假,愈是平静祥和就愈是让人起疑心。这平静祥和的背后,定是生灵涂炭
结界消失后,青铜禁门细开一条半寸的缝,接着便被人从里往外一推,青铜禁门再次大敞。“是仙倜祖!”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各路仙灵蜂拥而至。
纵然见到仙倜祖安然无恙,大家也是忧心忡忡地悬着那颗七上八下不消停的心。
“仙……”有人欲要开口询问些什么,却被察言观色,心思细腻之人制止。“嘘——”
仙倜祖自出了青铜禁门后就魂不守舍,但也没有其他异样,只是把先前的仙都诰传至炼魂阁附近。而后仙倜祖猛咳不止,偶染微恙,稍作歇息去了。
道湘魂见这情形,说道:“应是……轮回失败了。”面色平静如水,与先前在大惊大喜相交加的道湘魂相比,这个像是受了打击,受了重创。
就在众人悬着的心稍稍好转时,青铜禁门处现出一身影。
有人察觉到,遥望而视,诧异声顿时破嗓而出,穿梭在众人的耳边:“谭鸩子师真的轮回啦!”
青铜禁门中央,谭鸩的身体轮廓与样貌愈发清晰,那身形与样貌还如三年前,丝毫未变。
观于目中便是青丝似羁瀑;横眉如利剑;柳叶目中清;削鼻见钩鹰;薄唇紧闭抿;颈肩直青松,身形如江湖侠客归来行善积德。
如果不是谭鸩生来好相貌,众人也不会在三年前被匡住,以至上当受骗。
“谭鸩!谭鸩啊!诶呦喂!”道湘魂一路小跑至谭鸩身前,两手握臂,恨不得涕泗满面,以至心心念念盼徒儿。
道湘魂这遭行如流水的举动,倒是震惊不少仙灵。
“湘魂长老,这是作何?”
“任谁说这都是荒诞至极,磨人笑柄。”
“我看啊,湘魂长老还是警惕有加些为妙!”
谭鸩自踏出炼魂阁后,言语未发,只字未提。此人此景,怎么瞧都显得熟悉又陌生。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道湘魂,也是轻唤了声“长老”。
道湘魂感慨万千:“我和你师父都数着日子盼你回来,可把你盼回来了。”
谭鸩颔首回应:“劳烦长老和师傅费心了。”
众仙灵对谭鸩避之不及,遥遥望却,方才恶言尽出的仙灵早已逃之夭夭,回家避之不及,躲之一时。亦或是去寻从未来过的仙灵通风报信,只有少数与谭鸩交好的仙灵留了下来,庆贺谭鸩子师归来。
严涟亟抱拳与谭鸩相视:“久违了,师兄。”
“师哥,欢迎回家。”
“恭迎谭鸩子师。”
“……”
“诚心感谢,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谭鸩说道。
方才,仙倜祖传来的数千张仙灵诰穿梭在人群中,有人言说:“又是仙灵诰,数月前才传了数万张,今日又传。”
仙灵诰是仙都仙倜祖所征勇者,所宣重大事宜而下达的诰纸。纸张泛着轻黄微宣,纸面上镶嵌着鎏金数十字。文书字色分为磷白、穷黑、赤红,都银、鎏金,按事件的严重性与紧急性依次类推。
谭鸩突然长臂微伸,两指相加,携于指缝,观于目中。
风云皆起,天下大变;妖兽邪魔,错乱横生;离奇诡事,层出不穷;国库珍宝,流失散尽;皇宫贵族,财力失调;皇权虚无,臣心叵测;民心涣散,苟且偷生;一枕黄粱,痴人说梦。
谭鸩两指间摩挲着仙灵诰,下意识言道:“天下竟变得这样,此诰句句为真?”
道湘魂:“句句属实。”
严涟亟:“数月前,仙倜祖历游人间。凡间磨难,历历在目,不忍于心,当即下诰,征得……唉,到头来无一人符合条件。”
世砾仙灵笑靥如花,自谭鸩出了青铜禁门,他那嘴角就跟被钩子勾住了似的:“今日广传诰,已觅佳适人。看来,谭鸩子师才是最佳人选。”
谭鸩侧耳聆听间,一小贴梨花糯饼滚到靴旁,打转三圈有余,躺于两靴之间。
那梨花糯饼被黑靴衬得如此娇小可爱,饼皮晕染着稍稍梨黄白,中间部分镶嵌着点点缀缀的粉黛。
谭鸩弯腰捡起,捏于两指之间,细细端详此饼应是出于后厨之人手艺。
细细端详一番,视线里突然闪出一人。
观以身形与相貌,芳龄约十五,身形苗条娇若可人,说相貌美若天仙到此下凡也是低调了,那对清湛澈瞳似是能给陌人下蛊,那殷红多泽的唇可与山中的野红梅相媲。
四目相对间,好似已在梦中相识相知千百度。
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