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难辨
难,这番情景若真的不救,确实显得过于绝情。
我哀求道:“雀雀,我们再管一次吧。”
雀雀默然片刻,怔怔松开了拉着我的手。
我使出飞剑将绑着小孩童的绳索斩断,孩童跌落,侍卫瞬间发现不对劲,朝我的方向追来。
见是我,他们都惊了:“空桑姑娘这是做什么?”
我脸上立即结了一层冷霜,像是六月飞雪变化莫测:“这应该是我问你们?这么小,为什么要杀他们?”
侍卫朝我解释,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公主临危,需要他们的血救命。”
这话说得雀雀听了都忍不住骂人:“你们这也太自私了,杀他人性命,以求自己苟命,你们公主活着不会心有余愧吗?”
侍卫答道:“都是罪臣之子。”
雀雀走上施法替小孩童止血。
我指着那群小孩朝他们质问,气到牙齿开始打颤:“这么小能犯什么罪?”
侍卫丝毫不带任何怜悯,仿佛这就是再稀疏平常的一件事情一样:“他们是没犯罪,可是他们的父母犯下滔天大罪,他们罪有余辜。”
这是怎样的思维,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祸不急子女,他们爹娘的错,何苦怪到他们头上?再者就算要怪,也没理由杀了他们!”
侍卫见状,劝我道:“空桑姑娘是殿下的客人,还是快走吧,这件事情我等就当做没发生了。”
我愤愤已经亮出手中的剑:“做梦!你可以当做没发生,我不可以!”
“雀雀带她们走。”我对雀雀道。
雀雀应我一声,带着小孩童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那帮侍卫道:“哎,她可是萧哥哥心尖尖上的人,若是伤了一分一毫,你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雀雀已经带着他们离开,侍卫欲意去追,我出剑拦截他们的去路,强迫他们与我交战。
很快,另外一方又有侍卫过来,他朝与我战斗的人道:“将军,牢狱内,所有的小孩童都被黑衣人救走了。”
“什么!”
跟我打斗的人立马收剑,朝牢狱走去。
我也紧随其后。
很快就听见一片打斗声。
我看去却是黑衣少年被大批侍卫纠缠,他们拦截黑衣少年。
“又是他!”我惊呼!
这身衣服,这个面纱,以及这幅身形,好像已经成为我认出他的标配。
一人喊:“定是余孽,格杀勿论!”
一把飞剑想要拦住他的去路,我顾不得身份上前去帮忙。
结果忙没帮到,反倒因为心急把自己脚给崴了。
身后传来萧南宫父王的声音:“茉荛,你在干什么?”
我不动声色将崴伤的脚拉拢,眸中的戾气几乎掩盖不住,嘴角挂起意味不明的讥讽:“国主,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杀那么多人,就为了救你女儿,你女儿的命就那么金贵,别人就天生该死吗?”
北召国国主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他们都是罪臣之子,是天生的恶种,该死!”
黑衣少年因为这句话身子一顿,黑亮眸子溢出憎恶和懊恼的复杂情绪。
这话我并不苟同,突然之间想到了白沉:“我师尊说,人之初、性本善。茉遥觉得没有人天生就是恶种!”
“茉荛,不要胡闹,过来!” 北召国国主欲意劝我。“我可以不追究你放人一事,但是这个余孽必须死。”
“我不!”我护着黑衣少年。
我与北召国国主见面虽少,但他对我一直都自矜叔父,所以在他看来我亦是家族晚辈:“茉荛,你别胡闹,你这样我可要告诉岛主了。”
我破罐子破摔:“说吧,反正我爹也管不到我。”
北召国国主为我的年少轻狂叹了一声,向我陈述一个残酷事实:“这么多人你护得住他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害怕了,这么多人我确实护不住他。
慌乱的时候脑海唯一闪过一道白色身影。
“白沉,白沉。”我口里喃喃喊他,四处寻找白沉的身影,可是并未见他在场。
真是不需要他的时候一直在,关键时候就跑。
我快速挪动到少年身边,趁人不注意,我抓住他的手,牵引他把手中的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杀我!”我对黑衣少年道。
我红着眼眶,自导自演起来:“你们别过来,他要杀我!”
黑衣少年一点也不配合挟持我,甚至为了怕剑真的伤到我,还特意用剑远离我的脖颈。
我见状只好自己拔剑架在自己脖子上:“他要是死了,我跟着一起死。”
黑衣少年身体明显紧绷起来,五彩缤纷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他眼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