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外初见如冤家
,温声细语,温润如玉,又是个治病救人,悬壶济世的医者,不经意间,形态端庄,浅浅笑着,清秀温婉,如江南的水,碧玉可清。
沈南风偏头看她,正好看见这一幕,心念一动,忽然道:“情哥哥被人带走,心有不舍?”
“......”林西洲僵制脸上的笑,又换了副姿态,道:“你要是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说完,疾步离开,生怕慢一秒沈南风便会跟上。傅彧慢条斯理的走到沈南风身侧,视线却始终停留在离开的林西洲身上,慢慢道:“我说,大哥,不要这般对女孩子说话,要不然会没人喜欢你的。”
沈南风冷哼一声,道:“与你何干?”
傅彧无奈摇头,这也难怪这么对年以来,身边只有一个王娴,也只有她会这般不计前嫌的跟在他身后,甩都甩不掉,奈何,某人不喜欢,又过于不善和女子打交道,也导致每每出口,都能把人噎死。
顾行止被小男孩牵着回家,家中破败,就连能坐的椅子板凳都没有,男孩的娘看见男孩领着男人回来,护子心切,拉过孩子护在怀里,急道:“你这孩子,怎的还抱出去带了个陌生男子回来,你也太不懂事了。”
说着,就要伸手打他,孩子怕了,下意识捂着屁股就躲,哭着道:“没有,我没有,娘,这个哥哥说他是郎中,所以我才带哥哥回来的。”
顾行止拉住妇人手腕,阻止她教训孩子,是他的不对,登门拜访,他应该先让孩子告知一声,这下属实冒昧。妇人看着男子愕住自己手腕,道:“我们不需要郎中,我们没请给你,还请公子请回。”
“不收钱。”顾行止松开她,折扇被别到腰间,恭敬拱手行礼道:“在下是城南顾家,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救治你们。”
妇人半信半疑:“真的?我们没钱出诊费。”
城南顾家世代从医,祖上更是在宫里太医院当过差,威望不数聂家,一个悬壶济世,一个救治灾民,无论哪种,都不是她敢消想的。
顾行止轻笑,正色道:“无妨,我分文不收。”
不等妇人反应,顾行止已经台步走向里屋,床上的男人命悬一线,临危垂死,脸上皮肉已经凹进去,骨架分明显露出来,面色苍白,已经失去意识,嘴里还在呢喃着要陪小宝过今年的生辰礼。
他掏出被子下面的手,开始把脉,如他所想,这些毒也只有他能解,所谓的瘟疫,都是以前身体不好的人,胡乱用药,加重了之前的病情,这才导致整座城陷入‘瘟疫’中。
从怀中掏出针灸,仔细按照穴位扎进去,此时此刻,手心冒汗,紧张到手抖,顾行止知道,这是他犯下的罪行,如果当初他宁死不屈,想必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门外,林西洲趴在门口停着里面动静,刚才里面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城南顾家,那可是世代从医,到了顾显这一代,就一个儿子,她不爱听别人家中事,自然也不知道顾行止就是顾显的儿子。
“现在知道并不晚。”沈南风坐在长椅上,左腿搭在右腿上,身子半靠在旁边的木桌上,本就不稳,被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发出吱嘎吱嘎声,道:“顾家嫡长子,半年前就已经和家族闹得不可开交。”
林西洲来了兴趣,问道:“闹得不可开交?因为什么?”
沈南风道:“说是为了名女子,至于那名女子坊间传闻版本诸多,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傅彧道:“这话不错,坊间传闻最为热烈的版本书,那女子是顾行止的表妹,还是个远方表妹,早已出了五福,小姑娘自幼体弱多病,还患有心疾,还未及笄,就早早撒手人寰了。”
林西洲摇头叹道:“又是个痴情人。”
医者不能自医,若真如此,空有一身医术,心爱之人性命垂危,只能眼睁睁看着人逝去,什么也做不了。
这本就是件悲哀的故事。
傅彧坐在沈南身边,和他一样姿势,见她惆怅,又道:“别愁眉苦脸的,你们女儿家还真是一点悲催的爱情故事听不得,这个版本,坊间街上卖的话本应有尽有,都不知真假,听得就是一乐呵。”
闻言,林西洲自顾自坐在他们对面,道:“不是听不得,是女子都向往美好爱情,尤其是像顾行止这样的,更应该得偿所愿,与其说多愁善感,倒不如说是遗憾。”
遗憾什么?遗憾那真真假假的坊间传闻?想象都可笑。
“那你呢?你向往吗?”沈南风忽然启唇问了一句,足够漫不经心。
林西洲听不出真假,多半是拿她寻开心,随口一问,她道:“还行,若是遇到良人,情比金坚,相濡以沫也是甚好的,但要是遇不到,大可一个人孤独终老。”
沈南风轻笑出声,很轻,很淡,旁边的傅彧听得一清二楚,不可思议的偏过头看他,像是看见什么世间稀奇事。
谈不上,以前他也笑过,但总归差点意思,如今这个笑也是,形容不上,反正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