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言言两岁时已经在观云寺幼儿园待了快一年了。

少归是个驻守战地的元帅，每天在寺庙里溜娃是不现实的。她记得自己八九个月大时隔几天都能看到戴叔叔，每次他和父亲聊天都会说： “你什么时候回去。”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你还回不回去了？”

所以她一岁时，爸爸“回去”了，不过只有白天不在，晚上的时候还是在她身边睡觉。白天她有时跟云岭师父一起玩，有时又会和妙檀师父一起，有时又是观海师父。还有他们的徒弟云岭师父，妙檀师父，观海师父他们的弟子！

和师父们在一起总是念些令人昏昏欲睡的话，她听不懂。但是小师兄师姐他们就不会，和他们聊天可有趣了。其中她最喜欢的就是云雀师兄，他会讲有趣的故事，能变出玩具，总能逗她笑。

不过他们都有工作，师父们要念经，师兄师姐们要当小老师。言言虽然还小，但是观云寺里上到讲佛法，讲愈术锻体，基础知识教育，下到认汉字，学一二三的学前班教学课，她都混过！

大部分时间，寺里的长老们会刻意把她交给今天轮班的幼儿园小老师带。

观云寺每年会收养孤儿从小学习佛法，这群小孩长大可以选择是留下或者离开。她就和一众脑袋还没光溜溜的小娃娃一起上学，学习人类社会的知识。

虽然她是一颗拥有无数岁月记忆的珠子，但她的人类小脑瓜却只发育了两年。人类的文字和鲛人的完全不一样，面对陌生的文字语言体系，她也必须要认真哇。

在这种想法下，言言是班上最认真的小朋友。

所以每次师兄带她回家和爸爸报备时，她都会收到两人欣慰赞许的目光，当然还有爸爸的口头夸奖。

爸爸经常夸她。

“言言真棒！”

“我家言言真聪明。”

诸如此类。

爸爸除了夸她还会感谢接送她的师兄师姐，然后会对着他们念一段经。她听不懂，但师兄师姐他们好像都很开心，每次听完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般爸爸还没念完她就睡着了，那表情她也就瞅见过几回。

这种悠闲学习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五岁。

言言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墙上的大平板，实际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一开始她对于未知的东西她是抱着敬畏心里学习，她学会基本的语言文字后，发现人类社会的知识她记忆里都学过，只需要将其与人类文字对号入座，一下就融会贯通了。

人类知识和爸爸念经一样，令人打瞌睡。

坐不住了，她就想溜。

于是她偷偷蹲下，龟速往外走，时不时瞄一眼讲台上的云雀师兄。

这种行为只要言言自己觉得是偷偷，云雀看着地上那猥琐的一团，抽了抽眼角，到底没出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自从她第一次壮着胆子顺利偷溜成功后，频率渐渐多了起来。

云雀觉得不止他，一众同门佛子在言言面前完全没有小老师的威严。

但那有什么办法，自己宠出来的，能怎么样？惯着呗。

他们不舍得啊，平时白天言言就被交给了一众师父师兄妹轮流照顾，对着小师妹那张珠圆玉润的脸，那个矮小肉肉的体积，谁能下的了重口？再说她平时都是乖巧的不得了，不哭不闹，也不调皮，师兄师姐说啥就干啥。结果就是言言长这么大在寺里没挨过训，在大人们的投喂爱抚中成长。

况且她聪明，平时上课一听就懂，所以早退一下，也没啥吧。

云雀这般想着，安慰到自己了。

言言顺利离开教室，慢悠悠走在白石广场上，往空竹阁方向去。

白石广场是算是大家的练武场，每天热闹的很，不过也很危险。她有一次在白石梯上啃包子，被不知道从哪扔来的佛法击中头，两眼一黑，晕了。

幸好检查之后没大事，这要是打坏了脑子，她会哭死。

空竹阁是她的家，要回家，白石广场是必经之路。

一路上遇到小和尚们再停下来聊聊天，说说地，顺便警戒一下周围。

“小言言，今天下课这么早吗？”

“对呀，对呀！”

“言言，姐姐有糖要不要？”

“言言，你不会是逃课出来的吧。”

“才没有！”

十分钟的路程，她走了半个小时。

空竹阁的外围就是竹林鱼塘凉亭，她走在竹林间，闻着草木之气，心静下来思考起正事。

她在想这一世要如何修炼本源之力？

在混过的课堂中，她已经知道人类修炼，是吸收环境中的灵力，强大自身。

这和她记忆中自己的修炼方式完全不同。

本源之力，是在自己已有能量体的基础下，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