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十一月份，天气转凉，雨后的空气不再闷热，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距离他们考试才过了一天，这次成绩没那么快出来。

他们照常上课，每天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老章拿着新鲜出炉的成绩单朝他们走来，只是这次没那么轻快，脚步略显沉重。

不知道是故作深沉还是自然流露，他和上次一样，先在班里走一圈，然后在讲台上坐下。

不过，这次没等人催他就主动开口了，“同学们，这次我们的成绩很不理想，不仅没前进，反而退步了。”

听见他的话，不少人把头埋得低低的，懊悔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这次订正好好看看自己错在哪，接下来我给你们念念成绩。”

底下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考好的时候自由传阅，考差了公开处刑。

“第一名，许归息，921”

“第二名，程寄南，887”

...

“第五名，秦杳音，852”

“第六名，姜岁卿，835”

...

姜岁卿排名不变，成绩提高了将近二十分。

这次排座位不是互补了，这也意味着他们不是同桌了，她和他又回到了最初，不出意外，仅限于同班同学了。

姜岁卿和一个女生同桌，她们性格相似，都不爱说话，不同的是，姜岁卿还有秦杳音，而她只有自己。

姜岁卿看着她就想起从前的自己，对她也多了些关注，她们的关系也说得过去。

课间，秦杳音依然会和她一起出去，许归息也一样。

不过这次，秦杳音窥见了她的秘密，或者说，她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一直没戳破。

秦杳音在后面看得很清楚，姜岁卿总是有意无意的观察许归息，就连她们出去的时候，只要他在，她的目光就属于他。

秦杳音问询的语气带着一丝肯定，“卿卿，你是不是喜欢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就在她以为姜岁卿会否认的时候，她听见了一声叹息，“是啊，很喜欢。”

她知道姜岁卿性格内向，而且缺乏自信，平常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很在意别人的感受，没想到她的喜欢那么坚定，那么大胆。那一刻，她意识到了她的喜欢有多沉重。

姜岁卿的感情不轻易给出去，一旦给了，就是全部。

秦杳音不确定他们会不会有后续，但是既然喜欢了，就坚持下去吧。

“我看好你哦。”秦杳音对她扬起笑容。

姜岁卿没想过表白，只要看着他就好了。

她所有的情绪都隐藏的很好，唯独他，是个例外。

可是，喜欢哪是那么轻易就能掩盖的。眼神总是不自觉落在他身上，下意识捕捉他的身影，关注他的一举一动，注意他情绪的变化，然后，安慰自己，这样就很好。

姜岁卿依然在角落里偷偷注视他，也努力追赶他的脚步，每次考试她都在进步，可还是离他很远。

期末考试她在第三考场，他还是第一考场。

考试这天下雪了，两天的时间，整个校园染上一片白，雪覆盖在树枝上，压得它摇摇欲坠，最后啪叽落在地上。

他没有打伞，雪落在他头发上，显得他更加清冷，风一吹，又朝他脸上飘去，然后化成水，顺势滑下来。

姜岁卿大着胆子拿出手机，对着外面按下快捷键，许归息定格在那一秒。

考试在风雪中结束了。

寒假来临，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见不到他了。

姜岁卿说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感觉，难过、失落亦或是其他，只是没有丝毫放假的喜悦。

这次，她没有在他之前走，她等到了最后。

她假装在看书，实际上一直在看他，察觉到他的动作，她迅速收回视线，翻了两页书。

许归息起身前会不自主的向后挪椅子，坐下的时候也会先勾一下椅子，这些小动作早已刻进姜岁卿的记忆中。

她了解他了，用她的方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这几天，姜岁卿的父母工作不忙，提前说好要来接她。他们来得时候，姜岁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他们在外面吃了顿饭才回家。

刚放假，姜岁卿的生物钟还没调过来，一大早就起了。她起来看了会儿书，然后听见手机振动几下，是秦杳音。

[卿卿，今天要不要出去玩。]

[广场那边新开了家火锅店，我们去吃吧。]

[去吧去吧去吧。]

姜岁卿看完回了一个字，[好。]

[广场上的喷泉，我们在那见。]

[ok。]

姜岁卿随手拿了一件羽绒服套上，揣着手机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