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们不知。”酉鹿焦急抢答。

程楚挑眉：“你家下人，好有教养呢。”

程如意眼眸微闪，似尴尬道：“抱歉，酉鹿从小就过于活泼了些。只是，姑娘的出现实在过于惊奇，酉鹿恐是吓坏了才会出言冲撞。”

程楚笑笑，也没在意这对主仆之间微妙的关系。

程如意见此才继续说道：“姑娘想知道附近的名医，有沉香镇的胡草医，他对山里草药多有专研。还有王瑶医士。稍远些的有福牙镇林大夫，是前御医退下的。”程如意凝思，“还有，福济医馆的坐堂大夫，李医士，都颇具盛名。使用毒物的奇人却是没甚听闻。”

“行吧，就此别过。”

程楚转身，穿梭林间的清风扬起粉色绣花裙摆，风和裙摆都随着程楚的步子舞动起来。

绷紧的侍卫两人互看一眼，双双松了口气。

程如意见人就要离开，忙开口叫住：“姑娘，小女有一事想要询问，不知不知，能否.....”

程楚回头，穿透树林的阳光照耀在程楚挺翘的鼻尖上，眼眸黑亮似能穿透人心。

程楚疑惑问：“怎么？”

程如意望着眼前比自己稍高挑的人，像看着另一个自己。

恍然间心底更是发起寒气，这人.....可不就是自己吗？

程如意红唇轻动似犹豫似下定决心，随即直言相问：“想必姑娘也发现了，你我之间.....，能否告知小女姑娘的姓名？”

程楚微侧头，凝眉疑惑望向眼前的人，不言语却已是表现出对问话之人的不解之意。

正一副询问别人姓名之前，为表礼貌应先告知自己姓名的意思的表情。

“小女，姓程，名如意。请问姑娘.....”

“我叫程楚。”程楚翘起的嘴角似在微笑，可笑却丝毫没没入眼里：“好巧呢，同音。”

程如意面色微白，再次开口：“可是禾口王字的程？”

“巧了。”

程如意揪着衣角的手指微僵，“我想天下没有奇巧之事，姑娘可识得.....”

“不识得，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

程如意想要问出的话堵在口里，只得转过话题：“招摇之遥难能相遇，更何况天下竟真有貌似至斯的两个人，程楚姑娘你我缘分甚深，如意想邀你小饮清谈，不知可否？”

“轻谈？下棋吗？”程楚再次不解望向程如意，“没兴趣啊。”

心却早已纠结起来，这该死的莫名的敌意，撞衫容易撞男人常有，竟没想还有撞脸的。

白芨呀白芨，你不允许我接触土著的原因这是其中之一吧？

.....程楚心底存的考量和纠葛，面上是半点都不显。

而矮子程如意，是真年轻了些。

也许命还比自己长。

程如意嘴角默了默：“.....不是下棋，我与程楚姑娘一见如故，程楚姑娘若有时间，正好今日收获颇丰，就想邀你到我们月涯寨做客。”

“改日吧，我还要到镇子去。”

程如意笑意稍顿，自己已经几次示好又相邀，这个程楚竟是半点礼数都不知讲究。

可观她又不像不谙世事的人。

为何如此有底气？

真以为凭她的下九流“装甲傀儡术”就能抵挡住自己的护卫吗？

思及此的程如意定了定神，再次好意相邀：“程楚姑娘，现在已经申时，天黑之前恐怕都难赶到镇子上，夜走山路多有不便，姑娘若不嫌弃，可先到月涯寨休息一晚明早再去镇上也不迟。”

“...确实有点嫌弃。”程楚郁郁回道。

“你这山野里的怎能如此不懂礼数，你可知我家小姐何等尊贵身份？一番好意相邀，还不识抬举。”

一旁的酉鹿打量与己方对峙良久的人，还不知是什么狐狸精幻化的，恐怕就是来者不善。

小姐也太善良了些，总叫人占了便宜去。

这东西顶着和小姐一样的脸，怎么看怎么讨厌。

酉鹿心里是恨恨不宁，抵触就挂了满脸。

站在一侧良久的涯澈终于收回了被惊吓住的魂魄，在程如意小姐为难之时开口冲着程楚道：

“姑，姑娘，夜里凶兽多，如意小姐也是一番好意，我们寨子有两户新落成的竹楼，本是给脚商们客宿。”

“现在还没人住过，都是干净的。”

“竹楼也是我家小姐花钱建的。”酉鹿接着道，“还以为自己身有异宝呢，谁稀罕啊。”

酉鹿撇了撇嘴，说得好听是隐士修士，说穿了也就是下九流，抬不上台面的。

程楚炯炯视线略过几人，忽然觉得好笑：“你们要是组团经商应该很有潜力成为豪商啊，只是可惜我寻人心切，有机会再去你们月涯寨做客吧。”

话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