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楚北川
”
男人拿过名册,翻了翻,嘴里还不停念叨她的名字,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不耐。
他冷笑一声,把名册放了回去,再看向她时,眼中全是嘲讽与鄙视,“钟离笙?!呵,哪来乡野之人!也不看看这是哪,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赶紧给我滚!要是不小心惊扰了贵人,我非得叫人给你打残了扔出祁京城!”
利剑在剑鞘中呛啷作响,钟离笙拦住欲拔剑的红青,心不平气也和的再次开口,“我的确不是特进府中人,没有名字也正常。你且再看看,刘黛,这个名字可有?我受她所托而来。”
“没有没有!赶紧走!”他挥手,推钟离笙往后踉跄了一步。
钟离笙也有些生气,“你还未看,怎知没有?”
男人有些动摇,但看见周围已经围上来人,急匆匆便道:“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快滚!”
钟离笙扭头看了眼红青手中的贺礼,手掌在宽袖中渐渐握成拳。
男人见她没有动,又听见耳边传来的议论声,生怕事情闹大影响到自己。“来人!”他挥手,府门后陆续跑来。他指着钟离笙,“快把她们赶出去!若是惊扰了里头的人,咱们都得没命!”
府兵们握着兵木棍围了过来,似乎把他们看作危及生命得豺狼虎豹。
钟离笙看着他们,低声呢喃道:“红青,似乎这一趟我来错了。”
“主子?”
“但母亲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找过我了,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今日是一定要进去的,所以就拜托你了。”
红青没说话,却是走到了钟离笙面前,她单手举剑横于胸前,用行动回答了她。
见她们二人没有退相,反而想赖着不走。府兵们心里升起不耐,抬起木棍就朝她们主仆挥来。而红青却始终如一座摧不动得大山一般始终站在钟离笙面前,一手提着贺礼,一手挥着剑鞘。仿佛不管来人是谁,来多少人,红青都能挡在前面,一人可抵御千军万马,无人能伤及钟离笙分毫。
没一会,府兵们纷纷倒作一片。
中年男人见此,边退边指着红青,“好......好啊!你......你们竟敢在公主府门外闹事,给我等着!”话没说完,他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钟离笙没有老老实实的真的在原地等,此时已经没人拦着,她便带着红青走了进去。
进府后,钟离笙想找个丫鬟引路,只是估计大家都去为宴会忙着了,这前院别说丫头,甚至连个人也没有。她只能按着记忆中的路朝后院去。
半晌后,她踏上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过了这个花园应便是后院了吧。
钟离笙心想。
钟离笙不爱闲聊,红青也是个沉默寡言的,主仆二人安静地走在花园里,没一会,前方传来丝竹乐舞声。
隔着假山与一棵含苞待放的桃树,钟离笙望见的另一边,是男子的会客之地。此时的驸马爷高高地坐在主位上,其余则次第而下,按身份就坐。
丝竹之乐于场内盘旋,舞姬在台下踩着曲展现曼妙舞姿。
场内的宾客们一些在举杯对邀,一些沉迷于舞姬的摇曳生姿。
唯有两人与之不同。
一个是坐在高位的驸马,他的注意力几乎全放在了,坐在他右首的黑衣男子身上。而还有一个便也是那名男子,他端坐着,一手反扣膝盖,一手在轻抚杯沿。他周围的气息威严而沉寂,似乎丝竹声入不了耳,曼妙舞入不了眼。
红青提醒:“主子。”
于此同时,黑衣男子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看来,与钟离笙正欲移开的视线撞到一起。
半响,他弯指钩住酒杯,朝钟离笙举了举。
驸马见他突然出现的敬酒动作,朝着那方向看去,可除了一棵刚冒新芽的桃树,却什么也没看到。
“楚川?你这是?”
楚北川一笑,把手伸回,“郡王可曾听闻,若在吉日向那桃树敬酒,便可得一段旷世佳缘?”
沥清酒放下酒杯,一脸不置信地道:“哦?你竟也会信这坊间传闻?”
楚北川的目光凝在适才钟离笙消失的地方,片刻后才举杯道:“信与不信并没有何区别,不过是突然想到便敬了一杯,图个吉福罢了。”
沥清酒闻言哈哈大笑,仰头喝净了酒。
没一会儿,不知从哪来的小厮过来耳语了几句,沥清酒转头看了看四周,便又对楚北川笑道:“我知你向来酷爱桃花,可这小花园里的又属实不够看。我家下人说,那后院的桃花倒是开得好,不如你跟我一道去看看?”
楚北川单手敲击着桌面,抬眼笑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