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辱
三日后,南离国接亲的仪队浩浩荡荡地站在祁京城外,跟在后边的还有夷国在内的好几个小国家,他们打算直接跟了去。按照呼栀的说法是:南离太子大婚,他也要到,与其回去一趟再来,不如直接跟过去。于是,出了那些离祁国较近的,稍远一些的国家都跟仿夷国,直接跟去南离。
钟离笙与祁国的其他三位加上南离国的四位一起挤在一个内饰金布的马车内,身着一身火红色婚服,头戴一定金色凤冠的祁夭九还在城墙下与祁帝祁后道别。
今日,她穿着一件浅红色的雪纺褶褶裙,边角用金线纹绣着一圈圈的百合花。这是皇家和亲乐女的司服,也是她近八年穿过的颜色最鲜艳的衣服。
忽然,她坐的马车前有人讲话,没一会马车帘从外掀开,钟离笙抬目望去,钟幸伸着头往里看,是在找她。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乐女,思筹少顷,提着裙下了马车。红青也在,站在钟幸身后。她现看了看周围,才蹙紧柳眉问道:“怎么了?不是让你们不要跟着吗?”
钟幸哀这一张脸,“主子,可您一个人去我们实在不放心,就让我们跟着吧。”
“不行。”钟离笙想也没想直接拒绝,“我一个乐女带着两个人太显眼。”
队伍的前方,公主的仪仗已经高高举起,开始朝城外动。
这是要出发了。
“好了,你们快走。”
甩了这么一句,钟离笙便迈步上了马车。
一个祁国的将士走过来检查马车,见钟幸红青一男一女既不是接亲的,也不是迎亲的。立马冷着一张脸,看在今日喜事只是吼了两声就把他们赶走了。
队伍声势赫赫地出发了。
日悬正中,队伍停下来整顿,短暂地休息之后便继续出发。
祁帝实在疼爱自己的这个小女儿,出了派出祁国最强悍的定北军护送之外,还派了礼部尚书带着一群史官随队,以保证和亲礼做得浩大,并将此行编撰成册,留存。
礼部尚书马之术肩负重命,一直蹦着一颗心生怕此行出现差错回去头顶乌纱帽不保,明明是入秋的凉爽时节,却硬生生憋出了满头的汗。
他一而再再而三叮嘱祁帝派给他的人要时刻注意,千万不能出现一丝错。
马之术坐在马车上擦着汗,一旁他带了多年的徒弟白季递来一杯茶水,宽慰道:“老师放宽心。此行陛下同派定安王随队,保准出不了什么大事。般若大师不也说了,此行有惊无险。”
马之术叹了口气,接过茶水喝掉。
他何尝不知,只是出门前他找人算了一卦,不是什么好兆头,自打出了祁京眼皮时不时老跳,不慌都不行。
马之术这人信卦术,祁帝找他后,他便上大相国寺求了一卦。大事告诉他此行坎坷,有一凶卦,会让命数脱离原有的轨迹。但好在最后都会归位,不吉也不凶。
可这依旧没法安抚他紧绷害怕的有点风吹就嘣嘣跳的心。
“大人。”
倏地,马车外有人喊了一声。
马之术一颗心立马提起来。
白季掀开帘子,问道:“什么事?”
来人是一个定北军的亲卫兵。
“回大人。我们王爷说此地距离下一个驿站较远,晚饭便不停了。这是您的干粮。”
亲卫兵将手上的两个油纸包和一壶酒递给白季便离开了。
马之术松了口气。
当真半点风吹草动都能要了他半条老命,这一路上谁都不要找他!
可怕什么便来什么,才过了半刻钟又有人赶到他马车边,不过来人不是定北军也不是南离人,而是跟随他的那帮禁卫军。
这才,马之术瞬间坐不住了。
“大人。”
“出了何事?”马之术倾身把头伸出窗。
“适才下官检查队伍时,发现后方跟着一男一女可疑之人。”
“有可疑之人你们直接驱赶就是,驱赶不了杀了便可,这等小事便必问我了。”
马之术有些气,但心中松了口气,两个人而已。他正准备收回身,却听那名禁卫军又开口。
“下官派人驱逐过了,但那女子身手不凡,将下官派去的人给打了回来。这才来问大人,是否需要多派些人,只怕会闹出些动静。”
身手不凡?
听到这四个字,马之术立马提起身,“要多少人?”
禁卫军答:“至少十人。”
马之术扶额,捏了捏眉心。
许多他国使臣随行,确实不能闹出太大动静,丢了祁国和陛下的颜面。
白季忽地从旁开口:“老师,定安王手底下武功高强的人多,不如让他帮忙派一两人去应付应付?”
马之术有如醍醐灌顶,立马就让白季出马车去找楚北川,跟着去抓人。
白季找到楚北川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