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
“......”
“你说完了?”
楚北川仰头,“恩。”
“阿笙的疑惑,解了吗?”他突然问。
她关窗的动作顿了下,望向他。
目光真挚、炽热。
一抹红悄悄怕爬上她的耳尖。她小手按在他的胸膛,轻轻推了下,嘣地拉上窗。
窗扇关上的迎面痛击,楚北川先是愣住了,然后感觉胸口上的两点麻酥酥的,他笑着,修长的手攀附上脸,脖子的红一路上了脸、耳。
寒冷的夜风之中,唯他,热得像壶滚烫得沸水。
房内,钟离笙靠着窗棂,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脸颊,猛地意识到什么,手指弯曲。
她楞楞地看着自己一双手。触摸上他胸膛的滚烫温度和鹿撞澎湃的心跳。
老天爷,她适才究竟干了什么啊——
剩下得两日,聂霜雪与钟离笙纷纷呆在公主驿站得别院里,做最后的筹谋。钟离笙主动要求将替代她的乐女拿掉,她要亲自前往,至于为何,她没说。
祁夭九则是为了聂霜雪模仿自己万无一失,将自己的经历从出生开始,只要是记得的全都一件不落的说给聂霜雪听,唯独说道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时,祁夭九支支吾吾始终说不出口。
钟离笙随口看了一句玩笑话。
“公主这次拒嫁难不成就是为了这心上之人?”
周遭迎来长久的沉默。
聂霜雪淡笑的脸庞收敛,忽尔收笑,转眸看向不知何时低头绞帕的祁夭九。
钟离笙也笑不出来了。
半晌,才听到祁夭九嗫语:“是。”
钟离笙与聂霜雪同时探头首。
“我自小便知皇室之中,婚嫁之事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不管是为了笼络朝臣,亦或是为了两国交睦,皇家的儿女都不能选择自己未来的配偶。”
“我自小便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吃的、穿的、用的是所有公主中最好的。所以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要嫁的非我真心欢喜之人。若是再早些便罢了,可如今......”
聂霜雪:“公主这是已有了心悦的郎君?”
“恩。”祁夭九小声回应,脸红道:“与他对视时我时常觉得心跳较快,明明正常呼吸却感觉如同窒息一般,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时,酥酥麻麻的,脸会觉得很热。大抵应当时喜欢的吧?”
钟离笙:“......”
聂霜雪抬起眼梢点了下正在发呆的钟离笙,点点头:“是了。就算不是喜欢,也是动了心的。”
她移开视线看祁夭九:“不知公主能否说说,您心中的如意郎君是和模样?”
祁夭九害羞地笑了笑,说起话时,双瞳翦水:“他私底下喜欢穿灰白的长衫,长着一双狭长刻薄却无比温柔的眼,鼻梁高高的,嘴唇很薄。谈吐间,永远那么君子。”
钟离笙在脑中勾画着这样的人,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离笙,霜雪。”祁夭九分别握住她们的手,“你们一定要帮我,我就算是死也想跟他,只想与他在一起。”
钟离笙与聂双雪对视了一眼,她不明白祁夭九口中的非他不可。她点头答应,是为了父亲的书信。
祁夭九说,待事情结束后,会告诉她那封信在哪里。她之所以冒险,全是为了这个。
聂双雪不同,似乎很能理解祁夭九的心思,她重重点头保证:“霜雪定倾尽所有。”
-
时间一晃,到了第二日。
今日天公作美,似乎知晓人间有喜事,昨日一场暴雨过后,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大雁排成人字从上空划过,麻雀时而落在窗外的树枝上叽喳叽喳地叫。
聂双雪坐在本该祁夭九坐的梳妆台前,平卉在为她妆扮。
钟离笙混在乐女中,站在院内等待着‘公主’。
半个时辰后,平卉扶着盖着金丝凤凰的盖头的‘公主’走了出来,从此刻起,一直到南离大婚当晚,这批金丝凤凰盖头就不能再揭下。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身侧的两片随着走动错开,红绿交错,摇曳生姿,是祁夭九的模样,惟妙惟肖,任谁都不会怀疑盖头下面之人是个假的。
而此刻真正的本该穿上一身喜服的祁夭九早就在红青与钟幸的接应下,从后门出了驿站,远走高飞,去钟离笙约定的地方等她。
平卉扶着聂霜雪踏进喜轿后,走到轿旁,挥帕,抬轿子的几个大汉不约而同地将轿杆搭在肩上,抬起。
轿子悬空着,一晃二晃地朝驿站外走。
驿站的大门外,穿着西服的南离萧骑在胸前捆着一朵大红花的马上,马一动,他跟着晃,一脸戏谑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送亲队伍。
在最后一个轿夫迈出驿站的那一瞬,他大喊了一声:“围起来!”
早就埋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