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马尔福庄园

平心而论，林安泊知道斯内普不是爱逞强，只是被迫万事靠自己，在那些漫长的间谍生涯里，他必须怀疑一切，随时警惕，同时，林安泊对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也略有耳闻，知道他甚少被温柔对待，早就觉得别人的关怀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

“没有办法呢，西弗勒斯就是这种人，”卢修斯·马尔福好整以暇地评价道，“就算是我，也很少见到他示弱。”

林安泊花了几天仔细阅读了斯内普拿给她的书，做好笔记后按照约定前往马尔福庄园去还书，闲聊的时候随口问起斯内普少年时代的性格，没想到引来了卢修斯的一大篇抱怨。

“不讨好的性格，”卢修斯下结论道，“明明是个心软的人。”

林安泊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明明心软了，嘴上还要逞强。”

“当他的学生很不容易吧，”卢修斯笑道，“听说他非常严厉。”

“对我们还好，没有波特先生那么荣幸。”林安泊摆出讽刺脸，“波特先生才是重点关注对象。”

“啊，那恐怕是他父母的缘故，”卢修斯带着点回忆的神色，“托丽塔·斯基特的福，现在全魔法界都知道了这段故事。”

“她对斯内普教授的描写非常……令人动容。”林安泊冷淡道。

卢修斯被她逗笑了，“但是西弗勒斯居然没有反应。”

“教授的性格更加淡漠了，”林安泊不确定地说，“是我的错觉吗？”

“我想不是，”卢修斯保持着优雅的微笑，“并且，我倒是认为他更加随和了，最近他十分好说话。”

“从来没想过教授能和好说话这个形容沾边……”林安泊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可以去试试，现在他都懒得讽刺我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不妨去麻烦麻烦他，看他闲着我很嫉妒。”忙着重新巩固马尔福家地位的马尔福小小发泄了一下他的恶劣情绪。

“想做的事情倒是没有……”林安泊犹豫了一下，“我很想问问您，教授他的身体不好吗？”

卢修斯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对面的林安泊。

他们这时站在马尔福庄园的藏书室中，外面的光线斑驳地映到书架上，林安泊站在高大的书架面前，显得十分瘦小，卢修斯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无法抑制地想到了当年的斯内普。

那是在霍格沃茨的图书馆，他们站在一个安静的书架前挑选书本，正好莉莉·伊万斯一个人从外面的走道路过，卢修斯至今记得斯内普当时的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想他的身体不太好，”卢修斯安静了一会才开口，“你知道之前为了对抗吐真剂和摄神取念，他会定期服用一些药物，那对身体都是有害的。”

林安泊不做声。

“而且之前战争中受的伤，我想也很难治愈。”

“作为他的魔药供货商之一，我发现他也没并有订购一些对他恢复身体有帮助的药品。”

“你看到了，是吗？”

“是的，我看到他疼痛难忍的样子了。”林安泊盯着书架上不知道是什么的书本，喃喃道。

“如果你想借阅什么，就请自便，”卢修斯温和地说道，深吸了一口气，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过要是和西弗勒斯有关系，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学。”

卢修斯体贴地离开了，让林安泊一个独享偌大的藏书室，林安泊从窗口看见他走进庭院，走向自己的妻子。

林安泊静静地看着，想象着此时的斯内普在做什么，给自己做能吃但是没什么味道的晚饭？还是又什么都没有做，就那样安静地坐着，仿佛在等待谁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