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林安泊少见的在挑选圣诞礼物的时候犯了难。

她一贯是个提前行动的人，在离圣诞节还有一周的时候，其他人的礼物已经包装完毕，只等着圣诞猫头鹰服务来将它们送出。

只有斯内普的礼物令她迟迟难以决定。

她还是学生的时候，总是挑选一些质量上乘的常用魔药，而斯内普虽然不说，也显然是满意的。

而现在，林安泊不再满足于此，她暗暗希望两人的交集不再止于魔药和霍格沃茨。

为此，她已经游荡过许多条巫师商业街，钻进过一些深藏不露的小店，只是总也没有让她满意的礼物出现。

也许便士屋的藏酒里可以选出一瓶符合斯内普口味的，怀着这样的念头，林安泊出现在吧台前。

威廉·莱恩善解人意地为她端出一杯咖啡，却看见她勇士一般地摇摇头。

“莱恩先生，请让我尝尝la Paris，”林安泊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突然感兴趣了？”莱恩冲她点点头，不多时就端出了一杯蓝色的la Paris来。

“我倒是很喜欢这样的颜色，”林安泊轻轻地说，浅浅地抿了一口，以魔药学教授的敏锐尝出了里面添加的几种药材。

莱恩失笑，“酒不是这样品尝的，林小姐，放松一些。”

林安泊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索性直接问道，“莱恩先生，你这里有什么斯内普教授会喜欢的珍藏吗？”

她偷偷用旧时的称呼唤他。

“斯内普教授的品位很好，”莱恩回忆着说道，“la Paris就是他经常喝的酒，至于其他的，我会回去问问我父亲。”

“谢谢你，莱恩先生。”林安泊又仔细端详起杯中色彩深邃的液体。

“哦，请叫我威廉，”莱恩随和地说道，“看得出你正在为礼物的事烦恼。”

“是的，”林安泊承认，“我认为，在我们的学生时代，斯内普教授已经因难以为他挑选礼物而出名。”

“临近圣诞节时候绞尽脑汁的斯莱特林学生一直是我眼中的一道风景。”莱恩难得促狭地说了一句。

林安泊被他逗笑了，“请你相信，威廉，我那时候在这件事上表现得还不错。”

喝了一口酒，度过了一个比较满意的下午的林安泊回到霍格沃茨去参加周六晚上的临时教师会议。

出乎她意料的，邓布利多校长告知她，圣诞节之后的假期里，她将被派遣去寻找举办精灵之羽那一关比赛所用的场地，并且“西弗勒斯强烈要求与你同行”。

莫名在场的斯内普冷淡地哼了一声，懒散地不发一言。

林安泊谨慎地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之间看了几眼，决定把自己的疑问咽回肚子里去。

“祝你们度过一个愉快的圣诞假期，”会议结束后，邓布利多意有所指地说道。

其他人纷纷对邓布利多道了晚安，只有斯内普默默转身，并不很快地直接走掉了。

林安泊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觉察到自己一晚上也没同他说上一句话。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会为此而感到失落——从前明明只要看着他就满足了的。这样想着，她不自觉地追了两步，又掩饰一般地站在了原地，目送着他离开。

圣诞节是在一场大雪里到来的。

作为一个巫师，斯内普放任自己在没有进行任何保温措施的房内被冻醒，直到不自觉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才随手挥去，燃起了整个宅邸的壁炉。

房内安安静静的，他掀开被子，安静地走下楼去。

屋外阴云卷雪，屋内炉火升腾，他也不吃早饭，抱着一杯咖啡，对着炉火发呆。

这是大战之后的第一个圣诞节，他闭门谢客，不收礼物，甚至不愿意待在卢修斯特意留给他的客房里。

对于发着呆的斯内普来说，圣诞节这一天也并不漫长，他只需要坐到晚上，就可以回到床上去了。

对他而言，节日向来也并不重要。

斯内普觉得自己想喝一些酒了。

蓦地，微弱的敲门声打断了他漫无边际的沉思，敲门声那样微弱，使人一下子就能辨认出发出这声音的人。

只有林安泊会好像害怕打碎他的宁静一样，犹疑不决地敲门。

斯内普无言地打开大门，林安泊站在漫天风雪里，对他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

“午安，先生。”她也不过度热情，只是温和地说道。

“午安。”他回应道，侧过身去，将林安泊让进门。

林安泊身穿一件灰色的斗篷，看起来毛绒绒、暖乎乎，脸上也挂着红晕，然而甫一进门，雪水就顺着斗篷流下来。

斯内普皱了皱眉，挑剔她将自己照顾得不够好，便用魔咒将她烘干。

梅林在上，林安泊心虚，她是真的忘记了为自己的斗篷加上一个防水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