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戴宇杰就像个喇叭，还是收破烂的三轮车上那种，被他一叫喊，四周多数人都看向凌也两人，她不知道是在看自己，还是黎秋瑞，只感觉很不舒服。

他很快跑到黎秋瑞跟前，额上的汗珠滚滚，不知道都以为他是参赛的，好在周围一圈大都是黎秋瑞认识的。

“？”

黎秋瑞也是一愣，抬眼看着他垂腰在自己面前喘，因为太热，戴宇杰直接翻身坐在一旁，将旁边人往一边挤了挤，这样的行为也是放在那人和他认识，换了别的，就是另一番风景。

那人翻了个白眼，往一旁挪。

场上的激情判若头顶一片燥热，而戴宇杰甚至比任何人都激动，好像拿了金牌。

他哈吃的喘了阵儿，手肘碰了碰黎秋瑞，开口道：

“唉，你都不会好奇一下我要说什么？我告诉你啊！”

因为喉咙干燥所产生的疼痛，戴宇杰话说了一半就咳嗽起来，在经历一番深呼吸之后，他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

“猜一下嘛！”

黎秋瑞不为所动，甚至不予理会。

“阿也，明天有事吗？”

他侧头问。

自己差在这儿本就尴尬，加上周围全是高三级学生，虽然和善，但凌也始终是放不开。

她神经紊乱会儿，脑细胞像是短暂性暂停一般，直到大脑指令发出“旁边人都知道你们是兄妹！”

“嗯！”

从空白的大脑页面到乱飞文字，她转身回他：

“没有啊，”

“怎么了吗？”

这情况让戴宇杰钻起了孔子，像个挖墙脚的败类，又如若逗猫的二傻。

——“小姑娘？你大脑短路了？还是说在你哥面前还害羞？不对吧，妹妹见哥哥会紧张？不对劲不对劲，……”

他装模作样假装思考这个问题，但透露出的傻气要比身上装出来的斯文多了多。

“哦我知道了，”

他两眼放光，打了个响指，瞧了眼黎秋瑞：

“你又要瞎搞什么理论？”黎秋瑞接过话。

“没有！我你还不相信！我的意思是说，这妹妹见哥哥自然是不会害羞的，但除非是……”他又停下。

“说不说。”

黎秋瑞态度冷淡，他今天自出了电脑室就没那么好心情，凌也自认为是最了解他的人，没有之一，但这次，属实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不在能猜透他。

“我呀！我也是挺有魅力的好不好！”

戴宇杰搬出幅得意又自恋的模样。

凌也：……

女孩儿一阵无语，

——“我/啪”

女孩儿开口，却被黎秋瑞的脑瓜抢了先，他扇在戴宇杰脑袋上，力道不重，但能清晰听见声音，戴宇杰自然也吃痛缩了脑袋，脖子往下前方倾了倾。

“瞎说！”

他好像更生气了，不知道是哪句话惹”了黎秋瑞，常年不发火的文家公子在公共场合裸露出一副从未有过的神情。

眉眼间有些怒色，但很快消退，转化为一种和颜悦色的邻家讨喜哥哥。

凌也再次没了话语权。

呆呆的看着两人，置身场外，渐渐自己也融入了其余人的队伍，默默注视这场真人秀。

“行了行了，说正事，我刚刚问过了，都说徐垣哲要回来了，唉，你去不去！”

这人向来不靠谱，传话更是一把好手，徐垣哲没休学之前，也没少被坑过。

“没兴趣”

黎秋瑞冷冷的回答。

凌也插不上队伍，就在一旁干愣，只能强迫性让自己看起比赛来，等着二人说完。

场上的激情牵动着场外的热情，骄阳似乎不再那么燥热，对于高三来说，这是他们青春里最后一次在这深棕色的跑道上大放异彩，也是最后一次沐浴在这刺眼的光下，往日里拼搏都聚焦在这一刻，错过的每一秒，都将成为令人遗憾终生的。

……

“别这么说，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你都不去接接他，他那心估计得凉透，这两天安楚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提到他就走，跟欠了钱似的，”

戴宇杰摆出哀求的意思，像求人奔丧，还得哭的挺热烈。

“你自个儿怎么不去”

“我明天有比赛，没时间。”

黎秋瑞连口回绝。

“哎呀，你看看，你都知道他明天回来，还嘴硬，再说了你明天是下午的比赛，他是12点左右返校，又不是赶不上。”

“去嘛！行不行！去嘛！”

戴宇杰还在央求，他的招数对黎秋瑞不管用，但黎秋瑞虽然嘴上强硬，在这件事，他肯定会去，而陈安楚，在他想来，必然也会去，但不是一定。

“黎秋瑞，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