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薛宝钗往秦羽身后一瞧,只见一老头颤颤巍巍扶着拐杖向他们走来,那老头身形消瘦,脸上爬满密密麻麻的皱纹,他虽是个老人,但声音却中气十足,吼声打断秦羽和宝钗之间的谈话。
“民女拜见秦大人。”宝钗手疾眼快,将身子一闪,到秦羽身后去,进入秦府。
宝钗口中的“秦大人”如重锤砸在秦羽头上,他心中想着眼前的那位老人,不会与他自己有些藕断丝连的关系吧。
只见老头摆手,呵斥宝钗:“这位小姐可不能乱喊,这可是我主子的名号,我这老头可当担不起。”
宝钗一怔,场面怎么又和义忠亲王口中说的不一样。
原来这老头名叫顾正,当年是秦府的得力管家,后来秦府破败,人走茶凉,只剩下顾正守着秦府这一荒园。
顾正抬头上上下下打量着薛宝钗,谨慎问道:“你们想来做什么?”
秦羽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顾正,说:“那么秦府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赶紧给我滚出去!”顾正态度恶劣,举起手中的拐杖,就要往秦羽膝盖敲去。
纵然秦羽身手了得,他也没有把拐杖踢飞出去,而是连连后退,毕竟和个老人动手是有违道德。
只见秦羽向上一跃,坐在秦府的围墙上,他低头看着怒不可遏的顾正,得意颔首道:“有本事你就上来。”
顾正气冲冲走到墙角下,想用拐杖把秦羽推下来,只可惜墙高,再加上年老精力有限,顾正尝试挣扎了一会,便放弃对秦羽的迫害,把目标转移到宝钗身上。
宝钗有些惊慌失措后退几步,旋即冷静下来,对老人说道:“我是秦府旧人,如今恰好路过,想进府拜访,不曾想冒犯了你。”
听闻宝钗是秦府旧人,顾正虽收敛了些怒气,但仍怀疑道:“你如何证明你自己的身份?”
宝钗命莺儿从她腰边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香囊,在香囊里找出一枚绿玉,递给顾正,说:“这便是可证明我的身份。”
这香囊里的绿玉是义忠亲王给她的。
顾正颤抖地接过绿玉,翻来覆去瞧了好几遍,难以置信道:“你果然是秦府旧人,当年秦府被抄家时,我的主子离去前就吩咐过我,日后会有位女子拿着绿玉回来,叫我将屋里面的东西交给你。”
顾正不由哽咽,上前端详着宝钗的脸庞,说:“当年你离开秦府时,才刚三岁,如今几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
在墙上的秦羽很明显知道薛宝钗在撒谎。他朝老人喊道:“单凭一快绿玉如何坐实她的身份?”
宝钗还没回答,顾正就抢先说道:“这块绿玉是秦府旧人独有,上面的秦字就可证明她的身份。”
秦羽感到有些好笑,追问顾正:“请问你可还记得那位秦府旧人的名字。”
他跳下来,先命顾正闭上嘴巴,转头对宝钗笑道:“既然小姐是秦府旧人,想必自己曾经在秦府的名字也有些印象,你就先说出来。”
听见秦羽这一番话,顾正果然乖乖沉默,没有被感情冲昏头脑,也向宝钗望去。
宝钗有些心虚低头,义忠亲王给她出谋划策时,可没有这一段,本来她拿出这块绿玉时,计划就已经差不多进行成功,只要再从屋子里拿到东西,她就大功告成。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秦羽来,屡屡针对自己,眼见义忠亲王的计划就要泡汤,宝钗忙道:“我恍惚记得我的名字有个玉字。”
严格来说,宝钗没有乱说出名字,低头思索的一瞬间,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想到自己曾经在栊翠庵瞧见过的绿玉斗,又听闻妙玉也被关在义忠亲王府,也猜到所谓的秦府旧人便是妙玉。
此时此刻,宝钗才感受到义忠亲王的利害之处。
原来义忠亲王费这么多心思,是为了让她自己替了妙玉的身份。
起初宝钗还疑惑这事为何单挑她自己出面,天下之大,有那么多的女子可以替义忠亲王登秦府冒充身份,原来因她的父亲与义忠亲王同气连枝,只有她出面,义忠亲王才是最安全的。
顾正点头称是,眼含热泪道:“我等了你好几年,只是为了完成老爷的托付,如今你来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言毕,顾正进黛玉她们躲藏的屋子去。
“你的运气不错。“秦羽终于见识到宝钗的厉害,一面说一面有些担心望向屋子内,不知顾正是否会发现这屋子已经有人进去过。
宝钗抬头,冷漠地回答:“没有遇见你,才是我最大的运气。”
秦羽双手抱在胸前,正眼也不瞧宝钗,说:“你在撒谎。你根本就不是秦府旧人。”
顾正似乎没有在房内发现黛玉等人,匆匆拿着秦羽适才打开过的盒子,便跑了出来。
宝钗含笑接过盒子,命莺儿给顾正几两银子,说:“这几年劳烦你老人家,这是我的心意。”
秦羽只是冷冷望着宝钗手中的盒子,幸而自己拿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