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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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蓠揣着江父江母的前就去了街上的衣料铺子。由于知道自己上街带钱必破财,为免被小贼抢钱袋子,她一直都牢牢把钱袋子捂在身前,预计着只要有哪个小贼敢上前来她就能一脚踹飞。
于是她顺利地到各家铺子看衣料。华丽的、高贵的、素雅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迷得她挑花了眼。当然她也知道自己仅有这么点钱,于是挑了些素净的,跟掌柜说好待会买完家里吩咐的盐巴就回来取。
盐巴铺子距衣料铺子不过两条巷子,她很快就买好了,拎着两袋包好的盐巴往回走,心里盘算着怎么裁衣服最省料。
谁知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忽觉手头一轻——
“哎!”她猛地回头,只见一个乞儿模样的小孩抓着她包好的盐巴就跑,她反手要去抓,谁知小孩跟条鱼似的脱离她的可及范围,她立马去追,“站住!”
“这年头怎么还有人偷盐巴的。真是菜园里长人参——稀奇事。”她嘴上骂道。
由于裙装跑步不太便利,江蓠只能望着小孩远去的背影对左右行人大喊:“抓小贼!”
幸好路上有几个好心的行人拦住小贼去路,把他堵在墙边,江蓠又伸手去抓,谁知这小孩滑不溜手,抓都抓不住,江蓠眼见着几次要成功都让他逃脱。
他快得像脚底抹了油,三两下绕开障碍。江蓠追得急,就要穿过大路闪进对面纵横交错的窄巷里,再次伸手去抓,却没注意到飞驰而来的骏马。
“吁——”骏马长嘶,被堪堪勒住,前蹄扬起,险些就要踏在小贼身上。
小贼一惊,瘫坐在地,手里的袋子没抓稳,江蓠虽是被惊得跌了一跤,还是趁机一把夺回。
但他反应极为迅速,见此次出手失败,赶紧站起来就要跑。
江蓠方才一跤跌得重,一时起不来,眼睁睁看着他逃。
一道寒光闪过,小贼动作被瞬间止住。
“去哪?”马上人手执长剑架在那小贼喉管前,目光阴沉地俯视着那小贼,见小贼哆哆嗦嗦地吐不出半个字来,面色变得极为不悦,“嗯?”
江蓠沿着剑尖顺着看去,只见马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你?”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不像是想说话的样子。
江蓠也没再多打扰他,夺过盐巴,扭着小贼送了衙门就回到衣料铺子准备付钱拿料子。
价钱都商量好了,正准备付钱,往怀里一摸才发现——钱袋子呢?
原来这年头的小贼还学会声东击西了。这下可好,钱没了,拿什么买料子。
她尴尬地从铺子里出来,去江父的医馆向他告知了此事。
江父好似是习惯了她的倒霉,也没多说什么,只叫她以后多多注意,又给了她一些钱:“去买料子吧。”
这回她将钱攥得紧紧的,总算平安到了衣料铺子,结果一问,半个月后就是祈神节,刚刚来了一群姑娘来挑祈神节的衣裳布料,她看中的几批已经全数被人家挑走了,于是江蓠只得空手而归。
这都什么事儿啊!
江蓠无语凝噎,心里想着今年还是太倒霉了,一定是给女神娘娘上的香还不够,今年必得多上几柱才行!
“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没一点精神气儿。”江父刚送一位跌伤右腿的老伯出医馆就瞅见自家女儿这丧气样,语气有些急,“不是去买衣裳料子吗,一点儿没买着啊。”
“爹你可别说了,不知道是谁家好人把之前女儿看中的都挑走了,留下的要么是咱买不起的要么就是样子难看得入不不得眼,不就是祈神节做两件新衣裳,用得着这么多料子么。”江蓠撇撇嘴,“不过祈神节不是还有一个月么,要做新衣裳,就是现在开始织布也来得及啊。”
“而且咱们家也不兴祈神节做衣裳……”江蓠喃喃道,声音越来越小。
江父气得一拍她脑袋:“哪个告诉你是为了祈神节做衣裳了!”
“不是为了祈神节,是咱们家有贵客要光临咯!”江决出来凑热闹。
“啊?什么贵客?”江蓠从未听说。
“柳家,钦州柳家,听过没?”江决神秘兮兮。
江蓠十分诚实:“没听过。”
江决一脸无趣,只觉得被妹妹浪费了表情:“真是没见识。柳家在钦州乃望族,书香传家,名流清贵,可了不得。”
“然后呢?与我们何干?”
“诶那可是柳家,你可听说过那句’钦州儿郎多俊逸,钦州女子多灵秀’吗?柳家给咱们家下了拜帖,柳家大房要带着柳家的三小姐来拜访咱们,是要正式向咱们道谢,也是有意要与我们结亲。”江决得意洋洋,晃了晃手里雅致精美的拜帖。
“如此郡望,为何要向我们家道谢,为何与我们家结亲,就算要结亲不也是和大父家吗?”江蓠一把夺过,小心翻开,看到确实如此。
江蓠一家只是江家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