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枝春
,但是谢兰君嫌王家二郎是书呆子不愿意,是以谢夫人只能使一些非常手段逼她和王家二郎相处。
“看来你我简直一样悲惨。”江蓠叹气。
好在接下来几天江母没有如谢夫人一样压着江蓠和柳含章接触。
只是这几日柳含章白日里不时上街转转熟悉环境,每天路过江家的医馆都会来向她问声好。
一开始江蓠觉得难应付极了,只想着他什么时候能快点离开泽孟。
但其实每次柳含章都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江蓠没两天就习惯了也觉得还好,反倒发现其实柳含章是个挺真性情的人,虽因为家教而重礼数,却不会让她感觉也被约束,为人还十分坦率,有时候说起自己的一些小毛病也从不遮遮掩掩。
严于律己却不以规矩施加于人,坦荡潇洒直言不讳,或许这就是君子吧,反正比江决强多了,江蓠暗自想道,脑海中又浮现出江决那副找踹的讨嫌样。
后来柳含章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她祈神节这天要参加女子蹴鞠赛,还询问她不知自己能否有幸一观江蓠英姿。
江蓠连连谦虚:“柳公子真是过奖了,哪里称得上是什么英姿。不过,欢迎来观赛。”
柳含章笑着应是。
*
祈神节的前一天,泽孟就已经提前洋溢起节日的氛围。
家家户户和街上店铺的门口都已经挂上了七角灯,灯的每个角上都系着写上了吉祥话的窄竹条。百姓的竹条上写的都是阖家安康之类的话,店铺求的大多是财源滚滚。风一吹过,窄竹条随着风摇摆,据说这是女神娘娘在聆听百姓的祈福,来年一定会保佑祈福之人。
江家门口准备了小小的一个,十分精致,是江母做的。竹条上的除了家常的吉祥话外,还有江蓠加的一句“天下无病无灾”。
江决吭哧吭哧地爬上梯子挂好七角灯,江蓠在灯下虔诚地想,其实要是大家的平平安安的,她自己倒霉一点也没关系。当然,要是自己不要运气总是这么背就更好啦。希望女神娘娘今年保佑所有人好运连连。
“阿杏!”有人远远喊她。
一听就是谢兰君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她跑过去。
“我来给你送衣服啦!”谢兰君兴高采烈,眼里有些小骄傲,“明天咱们的战甲和战靴!”
她摆摆手示意身后的侍女把衣服呈上:“我老觉得咱们的衣裳蹴鞠十分不便,就参照了一些外邦人的衣裳改了好几回,改出了这种新的,交给人赶工,昨天夜里刚做完。还有鞋子,咱们的鞋子也不好穿,让鞋匠改制了,你试试吧。”
“好。”江蓠把她带到自己的卧房,拿起衣裳一瞧,“这样式的还挺好看。”
浅鹅黄的衣裳,窄窄的袖口和裤腿,方便了活动。但又有保守的小马甲和较寻常衣裳更短的的分成几片的裙摆,在方便的同时也不会因为活动而不雅。
“你看这鞋也不同,我觉得绣花鞋不好,寻常的靴子又重,就综合了一下。让鞋匠靴子改短换掉鞋底,用软软的布料做鞋面再加上系带,舒服又贴脚。”
江蓠在她的帮助下穿好这新样式的一身,发现确实方便合身又不会不得体,泽孟的大家伙平日穿着也都比较随心,想来也不会觉得她们的样子有什么不妥。
“你真厉害。”江蓠由衷夸赞。
谢兰君扬起头,眯着眼摆摆手:“一般厉害。明天咱们整齐划一,击败吴二!”
*城中某处宅邸,地下囚室。
这里却暗得很,只靠几盏烛火照明。
微弱的火光映衬着墙上挂着的一排排刑具,长针、棘刺、弯钩、短刀、小型锯……
每一样上头干涸的陈年血渍和着斑斑锈迹,在跳动的烛火中反着狰狞可怖的光。
“哗——”一盆冷水当头盖下。
两个被绑在木架上皮肉破碎的人被刺激得一哆嗦。
昨天夜里折磨他们的人语气恭敬道:“主子,这两人昨夜一开始还嘴硬得很,最后招得干干净净。”
他们无力地睁开眼,只见眼前一人发髻松散,白衣翩翩,长身而立,眼底轻蔑:“没能杀了我,你们是不是很遗憾?”
面对他的询问,二人无话可说。
人人只见喜着玄色衣袍张狂恣肆喜怒无常的黑罗刹厉王殿下可怕,却不知身着白袍面色淡漠的解无咎比着黑衣时更令人感到森然。
他们想起关于他残忍嗜杀的传言,知道自己落在这阎王手里必定不得好活,反倒无所顾忌,咬牙恨恨道:“我们知道的都已经说了,要杀要剐,有本事给个痛快。”
“哦?”他缓缓踱步,像是在思考他们的话,“想要痛快?”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二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忽然像是认命一般,垂头丧气,心想依这阎王的性子,杀他不成反被捉,即使自己该招的都招了,必然还是碎尸万段的下场。
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