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这件事情在整个圈子里算不上是秘密,但是愿意提起这件事情的人不多。
————
柏心水渐渐回过神来,他抬起晦暗的眼眸,摸了摸后脑勺,“沈……总,你救我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大概这么高的人?还挺有力气的。”
当时是他没有对白悦设防,所以才会被偷袭。
说来也是奇怪,他清醒过来后,并没有觉得多么气愤,反倒是很想要见到那个孩子。
他突然觉得白悦有些亲切,这点还是挺奇怪的,他在其他人的身上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没有。”
沈玉卿的声音十分冰冷喑哑,就像是用一把阴冷锋利刀子在皮肤上划过,虽不会刺穿皮肤,但就是格外的不好受。
他敛下眼眸,回想起他在山脚下的林中看到昏迷不醒的柏心水时,在那林中包括柏心水的身上感受到了一抹极为亲切的灵气。
沈玉卿说了什么,柏心水就信了什么,只是他并不知道沈玉卿毁掉了林中的卦阵,将那里变成了一片狼藉,目光一直在林中寻找些什么。
这里清风观的山脚下,沈玉卿本不应该闹出来这么大的响动,若是惊动了公冶泽玉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沈玉卿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在下手的时候还是有所收敛。
他望着普通的树林,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从这其中找到些什么。
柏心水有点失落的抵了抵头,看到了自己的手背的划伤,其实没有被沈玉卿找到也不能算是坏事一件,白悦出现在那里的确有些过于巧合了,要是被沈玉卿找到,恐怕少不了一番质问。
沈玉卿疑心很重。
“心水,你状况很不对劲,最近几天你就好好休息吧。”
柏心水下意识抬眸,在对上沈玉卿阴冷的眼眸,方才还想要质问的他明显有了几分退缩之意。
“好,我知道了。”
可能是他刚刚表现了太过迫切了,引起沈玉卿的疑心了,如果他不是沈玉卿的……
沈玉卿大概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
换一种说法,幸好有他,不然沈玉卿连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
柏心水靠在床头上,他现在比较皮实了,身上的伤口的确有点疼,还还不至于让他痛到一动也不敢动,“沈总,你见到了白家的那个养女了?怎么样?是之前那个人吗?”
沈玉卿抿着削薄的唇,站在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刚好照不到的地方,“……不太像。”
柏心水皱了皱眉,“怎么会呢?十八年前水城附近就那一家孤儿院,并且也就只有白家去领养了孩子,难道老院长骗了我们?”
他微微一顿,缓缓看向沈玉卿,尽管他跟在沈玉卿身边很久了,但是沈玉卿这次的做法令他没怎么看明白,他好奇问了一嘴,“那个……孩子就那么重要吗?”
沈玉卿敛下深邃的眼眸,袖口露出一小节手腕,上面条条深浅不一的伤疤十分狰狞。
柏心水见沈玉卿不再说话,他默默的躺回到了床上,外面传言沈家有诅咒的这件事情是真的,最起码应验到了沈玉卿这一代身上。
留着这样的诅咒,到最后只会害自己,还会连累身边的人
————
白尚动作轻柔的将少女从车上抱了下来,他刚刚站稳身子,眼前的光微微一暗,他下意识抬眸看过去,西装笔挺的白季同视线落到了他怀中的白悦的身上。
少女挺好看的一张脸,但就是身上穿着的衣服一言难尽,不难看出来应该是特意穿成这个样子的,因为但凡走点心,都不会成这个样子。
就像是有人拿到了心心念念的洋娃娃,却又因为是第一次玩洋娃娃,不知道该给她穿什么样的衣服,干脆把所有的衣服都往上一套。
白尚微怔了一下,下意识道:“爸爸……”
白季同尽管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但是他面容依旧很是年轻,眉目略清冷,唇瓣浅红,无论是站立还是行走,他的腰背总是挺直的。
他走到白尚的面前,眉头轻皱,“她受伤了,你没发现吗?”
白季同的感官和常人比起来要敏锐许多,他听出白悦气息有些不太对劲,并且还在白悦的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什么?”
白乐安刚从车上下来,就听到了白季同的话,错愕又担忧的看向沉沉睡过去的白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