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抉择

这头师羡雨拜完师，塞给新师尊玄素一堆拜师礼——她做的好吃的，然后欢欢喜喜地带着娇娇、幸运、漠香下山，去了慕光城。 按照师羡雨最先的规划，他们痛痛快快玩了好几天。 他们在慕光城的西市各种买买买，只要是他们想要的师羡雨都会豪气的大手一挥，一个字——买！ 买累了去吃城中最有名的天香楼的招牌吃食。 最后去慕光城的瓦子。 听说书人讲“瑶光宗”大佬们的爱恨情仇；去热闹的街市上看看表演杂耍。 师羡雨他们绝对是整条街最受商贩欢迎的顾客，给赏钱给得最痛快、最大方，就差在头上顶着“散财童子”几个字了。 外面虽然好玩，但不如家里住得安心。 几天后，师羡雨一行将名牌空间塞得满满当当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刚回到小院，坐下没一会儿，玄都、玄素还有一个身穿玄衣绣红纹的男子。 玄都指着玄衣男子对师羡雨介绍道：“这位是我天缥宗的好友，宋继江，宋长老。这次是他有事找你。” 宋继江看起来二三十岁，面容俊朗，但眉间有一道很深的皱纹，眉宇间带着愁绪。 宋继江对着师羡雨直言道：“小友，此次前来是我得知你这里有云香玉绵草，愿重金购之，条件任你开。” 师羡雨踟蹰开口道：“可是，那云香玉绵草我已经打算用来给兰霂月——我的好友，治疗眼疾了。” 宋继江点头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知道，所以我愿倾尽自己所有的财力来购买，如果你答应，那宋某的宝库内十几万块上品灵石、无数的灵器、珍宝，全都归小友你了。” 说罢，宋继江一挥手，小院内的空地上，堆了一座比房子还高的灵石珍宝山。 一时间整个小院被上品灵石散发的浓郁灵气笼罩，无数的灵器和珍宝散发着熠熠光辉。 师羡雨目瞪口呆，她原本以为自己现在挺富有的了，但是和大佬的相比较，她那十几万块的下品灵石也还是个贫困户水平。 宋继江淡淡道：“这只是我所有财富的一半罢了，天缥宗内还有，如果小友答应将云香玉绵草给我，所有这些都是小友你的。” 师羡雨下巴都要惊掉了，这么多，居然还只是一半？！！ 要是她把云香玉绵草给宋继江，她这辈子就可以躺在上品灵石上睡觉了，简直壕无人性啊。 师羡雨疯狂咽口水，好想要、好眼馋，这么多宝贝对她来说触手可得。 师羡雨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眼睛硬生生从那堆宝贝上移开。 师羡雨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巴：“比起这些财宝，我更看重朋友，所以——” 宋继江眉头紧锁，思忖了一会儿，赞赏道：“小友确实和我这个老朋友说的一样，看重情义，我希望小友再细致考虑考虑。” 紧接着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我了解过，小友你朋友的眼疾也并不是非得云香玉绵草才能治好，拿着这堆灵石，你可以花钱去找天雪草的下落，你朋友的眼疾依然有的治，不是吗？” 师羡雨点头，确实有一定道理。 “而我，现在更需要这云香玉绵草……我的女儿——甜儿，还需要云香玉绵草治她的不足之症，只有这个草，才能让她恢复得如常人一般。” 宋继江一个大男子，讲到自己的女儿声音都轻柔了许多，他红着眼眶哽咽道：“我的甜儿，她才十五岁，从出生到现在，每日缠绵病榻，她总是哭喊着‘爹爹，我想出去玩儿。’” 玄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宋继江的背，安慰他：“小甜儿会好的。” 师羡雨鼻尖涌上一股酸意，宋长老一定很爱他的女儿。 师羡雨左右为难，一边是好友如幽兰一样的天才少年兰霂月，人生所有的遗憾都在那盲眼上，一边是虽然不相识，但可以想象她有多渴望健康的十五岁小姑娘甜儿。 但云香玉绵草只有一株。 师羡雨一脸为难，看向玄素：“师尊……” 玄素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没事的。” 玄素对宋继江道：“这件事太突然了，小羡雨需要考虑考虑，请先回吧，” 宋继江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被玄都连拖带拽，硬生生拉走了。 晚饭后，师羡雨坐在小院的房檐下，呆呆着望着满天繁星。 幸运、漠香一直默默地陪着她，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株草，师羡雨却如此为难，只能选择默默陪伴不语。 珙商第一次见她如此沉重的模样，出主意道：“微世不是可以复制吗？你试试，说不定就有两棵云香玉绵草了，你就不用纠结给谁了。” 师羡雨弓着背，指了指旁边的水晶球，摇了摇头，垂头丧气道：“试过了，没用。” 珙商飞到师羡雨面前，两只眼睛认真地看着她：“云香玉绵草本就是世间罕有之物，你之前不是一直打算用它来治疗兰霂月的眼睛，当初还很开心，现在又为什么纠结了。” 师羡雨沉默不语。 珙商接着道：“你在担心，若是继续选择为兰霂月治疗眼睛，那个不足之症的孩子，永远只能缠绵病榻，不能好好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你觉得造成她遗憾一生的人是你，对不对？” 师羡雨瞳孔一缩。 珙商继续道：“反之，选择治疗那个孩子，你担心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草药，兰霂月那只盲眼会伴随他一生，明明给他希望的是你，摧毁他希望的也是你。” 两人四目相对，这一刻，师羡雨觉得娇娇那双黑眸，探进了她的心底。 继而，师羡雨一脸痛苦地捂着脸，是的，娇娇说中了她全部的心思。 珙商伸出自己迷你的手，点了点师羡雨的额头：“你这个善良的傻瓜。”明明不干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