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

这种时候，顾芽还是很为这两个够爷们的朋友骄傲的。

蒋进、蒋遂分坐两边，护犊子似的挡在她们面前，并且颇为体贴地留给她们看热闹的空当。

苏青薇胆子小，她抓着蒋遂的手臂，小圆脸儿探出来，突然哇呀一声缩了回去。

顾芽和陈妍不明觉厉地看着她。

“那个……”苏青薇颤抖着抬起手指，喏嚅着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刚刚……好像……看到……”

“看到啥？”

“那个什么柳的亲那个、那个女的……”

“有吗？”陈妍皱了皱眉，询问顾芽：“你见着了吗？”

顾芽摇了摇头，那些金丝晃得她眼睛疼，没能看仔细。

“你不会是思春了吧！”蒋遂回头坏笑道。

苏青薇顿时脸颊一红，急忙道：“没有！我没有，我真的看到了！”

陈妍轻轻推了她一下，嗔笑道：“好好好、知道你看到了。”

苏青薇脸红地能滴血，咬唇紧紧抓着裙角。

顾芽知道她是害羞，光惦记那个她觉得很酷的柳墨庭了，便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啦，别在意，这没什么。”

苏青薇垂下眼睛，往她怀里蹭了蹭。

食肆内已经是狼藉不堪。

老板和掌柜畏缩在角落里，面容惨淡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小饭馆被横扫一空。听闻修真仙人们皆是世家显贵，出手阔绰，但看着二位那不好惹的模样，不知道事后是否愿意补偿……

而其他食客却没有愿意离开的。

钻窗户溜走的，或从门口偷窜，更甚则可以从外院后口离开，却皆无人依之。

那些一辈子也看不到的场景，如今正在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食肆里上演。

两位俊美风流的仙人为个女子大打出手，出招更是惊为天人，超凡脱俗。

此事定会很快成为华云城的一大谈资。作为当事人，不仅得以获得真实体验，一生回味，还可以向人夸耀细节，赚一把脸面。走过路过都不可能错过！

面对难缠的覆笔金丝，柳墨庭因为怀抱女子，无法施展，只能驭气而动，将那些金丝悉数打落。

然而金色延绵不绝，落而又起，紧跟着他的轨迹，每当他欲图破屋而出，那金丝便如预判了他的行动般先行阻挠。

赵玉疏朗着秀丽的长眉，一对冷淡的眼睛里都是势在必得的倨傲。

“把她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痴心妄想！”柳墨庭高声一喝，他眼眸一沉，似是下定决心，其袖中骤然刺出一阵惊光。

那道光散发出太阳般的灼热力量，让肆内的温度猛然增高。

顾芽感觉到五脏六腑如同火烧，同时，浑身的骨头也如同被挤压似的生疼。

咔！——

桌脚最先承受不足压力，出现了滋裂的痕迹。

赵玉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柳墨庭，你搞什么鬼。”

柳墨庭只是扭曲地笑起来：“赵玉，你不是自诩仁清真人吗？存善留仁，正义凛然！那就让我看看，玥儿和这些俗世凡人，你选谁！”

赵玉怒道：“你……无耻！”

“别在这装模做样，脏了我的眼。”柳墨庭冷笑：“谁还不知道你们溯明峰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赵玉，你可不就是您那位道德无量的好师父和苍羽宫主苟合而生。”

在场众人皆是嘘声一片。

虽然那个溯明峰、苍羽宫都不知是些什么不明觉厉的地方，然而这等仙门秘事，被他们这些外人都知晓了，那落到仙门人尽皆知，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赵玉眸中闪着一丝错愕，但旋即，他咬牙切齿地说：“柳、墨、庭！”

柳墨庭嚣张地挑衅：“来吧，我等着你杀我。”

“看你会选谁，便知道你到底是流着溯明峰的血，还是苍羽宫的血。”

“还是，你就是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砰！

桌脚彻底皲裂，骤然倒下。

顾芽跪倒在地，因为威压所迫，尾部一阵痉挛。

身上突然一重，她强忍着痛苦抓住倒下的陈妍，后者抽着气哆嗦着，两眼已经要翻过去。

苏青薇已经哭起来，她呜呜地啜泣：“快、快停下来……”

……

赵玉从袖中再度现出一把残破卷轴，手指快速地将卷轴上的封印扯下，只见那卷轴舒展开时，竟是一道精致的骷髅绘图。

上面的骷髅有高有低，有胖有矮，然而表情竟是十分生动，喜怒哀乐，贪嗔痴恨，应有具有，栩栩如真。

柳墨庭道：“你怎会有这种东西。”

“无需告知。”赵玉平静的声音中含着冷意：“只是面对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卑鄙之徒，使些特殊手段，亦非不可。毕竟，也不过是以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