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

沉静的黎明，太阳踌躇地从地平线上升起，柔和的晨光洒在窗户上。

今日是出发南下的日子，我一个漂泊之人，没有太多东西要带，完颜烈派人给我准备了些换洗衣物。

我坐在凳子上，等着人来通报我。

完颜烈带着一个人进来了，是春生。

她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姑娘，求您让我跟着您吧。”

我冷冷看着她，完颜烈开口道：“如今府里只她一个丫鬟汉话说的最好，而且伺候你也用心，你再考虑考虑？”

我冷笑了声：“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春生直磕头，不断认错。

完颜烈看着我，接着说：“你如果怀疑她对你的忠心，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她敢背叛你，我第一个杀了她。”春生吓的缩了缩脖子。

似看我还是不信，完颜烈直接让人拿来了春生的身契。递给我。“今后，她就是你的人了，如果有做的不对的，你可直接处罚。”

我有些意动，这院子里伺候我的人不少，可她们都是完颜烈的人，关键时候都听他的，我需要有自己的人。

完颜烈这一举动，不管怀着什么目的，都给下人释放了一个信号，扶风院得听我的，他在帮我立威。我抬头注视着他，鼻梁高挺的他，眼神深邃，看不出来真假。

我看向春生，“你起来吧。”

春生喜极而泣，“姑娘，您原谅我了？”

我轻声道：“我不想身边有额外的眼睛，你可明白？”

春生连连点头，我将她的身契放于匣中。完颜烈松了一口气，“路途遥远，你身边没有合适的婢女，总是不方便，她你先用着，后面用不顺心我再给你重新找一个。”

我点头“谢谢将军”。

再次走在平城大街上，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第一次来这里时，心如死灰，这地方承载了南朝的耻辱；现在要短暂离开这里了，心里却是跃跃欲试的感觉，充满了希望，此去如果能够顺利找到玉玺，与三哥哥搭上联系，就不枉此行了。

这次行军声势浩大，完颜骨部给了不少人，一路浩浩荡荡。不过因为没有行军任务，队伍脚程并没有很快。

到达越城时，完颜烈下令休整，越城城外青山绿水，潺潺水声不断，却迟迟找不到水源，众人下马探查一番才发现原来是一条自北向南的小溪隐蔽在丛林中，见到水，大家都高兴不已。从平城走来，一路荒漠飞石，气候干旱，晒得我嘴唇干涸，还没等我说什么，春生已经去打水了。

我走下马车，伸展腰肢，一路坐马车，路不好走，颠的实在难受极了。

完颜烈走了过来，似乎看出来我坐马车不适，带着一匹小白马。

“这匹马很温顺，也很有灵性，你要不要试试？”

他竟要教我骑马么，我放下心中疑惑，上前摸了摸马儿的胡须，它冲我打了个喷嚏。我摸着马须，内心思索，北人好马，学会骑马也许以后能助我南下，遂答应。

完颜烈扶我上马，坐上马背才察觉到恐惧，他为我调节好马镫，细说注意事项。

“马儿有灵性，惯会看人下菜，你不能将自己的恐惧展示出来，你越害怕，它越欺你。来，放松身体。”我听着他的话努力调整呼吸，马儿一直都很乖顺，正当完颜烈要教我让马儿走动起来时，哨兵来报。

“将军，后方发现一个可疑的人，已被我们抓获。”

完颜烈严肃起来“带上来。”

我们一众前往大营将军营帐，金人善骑兵作战，战法灵活，这一会会儿功夫，营地主帐已搭好。我与春生前往主帐屏风后，我们刚坐定，就见一女子被带了进来，她辅一进来就扑在地上，不断求饶说是不小心误闯，这声音听着颇为耳熟，只是在这里，怎么会有我相识的人，我摇摇头。

完颜烈查问这女子姓名，那女子言辞闪烁，竟是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完颜烈耐心丧失，当即就要上刑，那女子泫然欲泣起来，我听得实在无聊，起身要离去，走过屏风才看清跪在地上的人。

竟是柔姐姐。

她也看到了我，眼睛满是震惊，随即大声求我：“卿妹妹，你在这里？你救救我，我真的是误闯进来的啊，你救救姐姐。”

看来她知晓完颜烈救了我，可是，她不是在二皇子手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了完颜烈一眼，他眼中也有疑惑。恰在此时，元昌来报二皇子到。

我上前扶起她坐下，二皇子进来后，径直走向完颜烈。

“三弟，不要动怒，这个贱人是我带来的，说是自己去如厕，不知怎得就被带到你军营中了，三弟不要生气啊，给二哥一个面子，二哥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她。”

二皇子言词中对柔姐姐的蔑视显而易见，我看向柔姐姐，她脸上并无波澜。谁知二皇子话锋一转，“三弟，你可知道，你这位外室与我这个小妾本是姐妹，说来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