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之子
定国公家的大儿子也是个实打实厉害的,傲气十足,不肯等着封荫官,报名参加了武试,拿了个武状元归家。后福州水匪作乱时,更是只带一队人马,突袭水匪老巢生擒水匪首领,将那些个水匪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温枝意猜测这秦霁应当是定国公次子,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还真没瞧出来。不过,这怎么就做了文官呢?
温枝意想了半天也未曾想起原书中关于定国公次子的描写,只好作罢。
秦霁一瘸一拐地归家时,已然是傍晚。
庭院内立着一男人,面容与秦霁有六七分相似,但身上的气质倒是与秦霁截然不同,秦霁是如镶玉丝竹的清贵,而他则是如虎豹一般的野性。
他正在练枪,行云流水地耍了一套枪法,听见响动便过来一瞧,看见走路不稳当的弟弟,蹙起眉,“阿弟这是怎么了?”
秦霁连忙摆摆手,“无碍,只是不小心踢到了石头,脚背有些疼。”
他想起手中胡饼,递给一旁的奴仆,吩咐道:“拿去厨房温热一下,再送过来。”
秦裕搀扶着他慢慢往内屋走去,“阿弟,我听说你又摊上了什么难事?”
秦霁缄口不言,并不打算告诉秦裕,他自穿书过来便知晓这兄长是个护短的,说了之后,指不定秦裕要到鸿胪寺内怎么闹呢,再被那些个言官到御前一参,又得挨一顿训斥。
秦裕见他闭口不言,冷哼一声,将自己所知细细道来:“你不说我也清楚得很,左右不过是你那正卿少卿失了责,惹怒了圣人。他们二人又将这错都推到你头上,叫你去破这盗窃案。”
秦霁迈过门槛,被搀扶着坐在凳子上,“哪有的事,都是那些人浑说的,长兄别往心里去。”
秦裕撒开他的手,面色不悦,那双剑眉也拧起。“你还要瞒着我,当初便叫你别去那鸿胪寺里,来营里也没这么多腌臜事,非要到那鸿胪寺做个什么主簿,平白无故被人欺负。”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入,“你长兄说的是,你快些辞了这官吧,圣人那自有我去说。若是硬是要做那文官,便到兵部去,不然就去你长兄的营内做个校尉。总之别跟那些个心眼子多的文官搅和在一起。”
那人面容与秦霁有八九分相似,只是多了些许刚硬和沧桑。
他踏进屋。
秦裕偏头看向秦霁,附和着那人的话,“父亲说得有理,你便听父亲的吧?”
秦霁面上有些无奈,“让父亲担忧了,但孩儿还舍不得辞官,虽官职不过七品,比不得长兄父亲,但孩儿却很热爱。”
家里父亲长兄多番劝他从武,但他从未应过,因为这是他的梦想,他已经放弃过一次了,不能再放弃第二次。
秦霁思绪回到许久之前,在他刚毕业的时候,他原是准备去华夏外交部门,遴选都已经过了。可是没承想突然查出身患绝症,只得放弃这个梦想。
他整日躺在病床上输液、透析,辐射和病毒摧残着他的身体,原先精神焕发的青壮小伙变得跟死气沉沉的垂暮老人一般,毫无生机可言。
他精神状态不佳,一度有轻生的念头,直到看见满目忧愁哀痛的父母,这才撑起精神来,寻了许多书籍学了许多知识,才没浑浑噩噩度日子过。
眼见着生活就要好起来,直到那天晚上。家里给他过生日,每人都捧着各式各样的书围在他的病床前,那枕头前堆满了书。
可当天夜里他父母回家路上出了车祸,他身体久病虚弱又骤闻噩耗,一下没撑住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便已经在这里了。
他一番试探才知是穿进一本小说了,可这书他未曾翻看过,一点情节也不知晓。虽无熟稔之人,好在父兄待他甚好,这原身的官职也令他颇为满意。
“也罢,既然你铁了心要做这个鸿胪寺主簿,那做便是,只是有什么困难还需同家里讲,你父亲我虽不是文官,但在朝廷上还能说上几句话。要是有人敢欺负你,哼!我秦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秦裕也附和道:“对!被欺负了就来找长兄,长兄替你做主。”
秦霁回过神来,笑着点点头,“孩儿遵命,谢谢长兄。”
门外仆人端着胡饼踏进门,“国公爷,胡饼热好了。”
三人一手接了一个,定国公咬了一口,连着点头,一副称赞的模样,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干净。
秦裕才刚吃一口,便有一道视线投射过来,他抬眼同秦父对视,“父亲瞧什么,这是阿弟买给我的。”
他说完急急忙忙咬了好几口,不嚼几下便囫囵吞下,给他咽个正着。
秦霁忙用那只干净的手顺顺他的后背,又将那壶茶递给他。秦裕半壶茶下肚,才缓过来。
定国公看着他这副模样哈哈大笑,“你说说你,我又不跟你抢这吃食,你急什么。”
秦裕梗着脖子反驳,“我哪有急!只是这胡饼太好吃了,我......我想赶紧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