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像谁
南鹞从外面关上门,北鹰不疾不徐地从柳树的暗影中走出,刚沐浴休息过的样子:“辛苦了,善良的南大人。”
南鹞斜睨:“我这一天车马劳顿,北大人却吃饱喝足,容光焕发,不仅如此还特来奚落吗?”
北鹰整理一下衣褶:“我已经告知掌门,南大人一路奔波,还安抚遗孤,实乃圣人。”
南鹞立刻来了精神:“掌门怎么说?”
北鹰说:“她也许已经忘了你的僭越之举,毕竟,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另一件事。我先问你,那个黑衣腰间黄金络的少年,你觉得眼熟么?”
南鹞点了点头:“你也发觉了,昨晚还不觉如何,他睁开眼睛,像极了那个人。怪不得昨天掌门一言不发就自己走了。小碧卿很开心吧!”
北鹰笑了笑:“如果是你,会真的开心吗?他们两个是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名字?我看不像寻常人家能有的子嗣。”
南鹞道:“好像是卫家,一身白衣,戴着银色发带的叫卫水照,一整天失魂落魄,哭到眼肿;黑色衣服黄金络的叫卫弄阶,相比水照要坚强许多,一直在照顾水照。看来得去了解一下,预殿卫家什么来头。好了,让不让我吃饭了?累煞人!”
南鹞牢骚着,看到树荫中另走出一个人。西凛一手拿着酒,一手要和北鹰南鹞招呼。南鹞扫了一眼西凛,留下一个鄙弃的冷哼。
西凛疑惑地问北鹰:“南鹞怎么了?我哪里惹他了?听说山门来了两个俊逸非常的少年,真的吗?”
北鹰憋笑:“可能是小千岁最近不理他吧。少年的确是绝色。掌门今天如何?”
西凛边喝边道:“今天奇了怪。掌门一整天把自己关在门里,不吃不喝,我和东藏都不让进门,傍晚,老和尚来了,就让他自己进去了,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北鹰看着两个少年休息的门扉,一盏孤灯未灭,他神色不明地盯着那盏孤灯,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不知我们引进门的是什么来头,如果是可怜人自会得以照拂。如若掀起波澜,那便不客气了。”
言毕,随西凛漫步离去。
门前的卫弄阶,抵住门口,听得北鹰最后一句话后,冷笑了一声,走到床前去看卫水照,并探了探额头,“怎么这么烫?”卫弄阶看着水照陷入梦魇,额头都是汗,还在低喃:“父亲,母亲,不要丢下我…别去那边,那里有怪物…别走……”
卫弄阶去桌上拿起南鹞送来的药,给昏睡中的水照服下,又拭去水照眼角的泪,独自站在窗前。
怎么会这样,父亲一个月前带自己来预殿游玩,随手把自己寄放在老友卫封麟家中,说家中有事需要料理,只个把月便会把自己接回,约定日子的前夜,突然袭来一群陌生却强大的怪物,而且不知为何,卫弄阶总觉得这一切并不简单。如若是冲着卫家来的,时间节点和这群异兽的残暴过于蹊跷;如若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卫家全都是被自己牵连,这让自己…如何,面对水照呢?
少年叹了口气,揉了揉头,只想着先加倍照顾好水照,便随水照一同以卫姓自称,弄阶是自己最知近的几个人才知道的乳名,这样叫来,想必是不会令人发觉。
卫弄阶看了眼熟睡的水照,蹑手蹑脚走出门去。
他小心地审视周遭环境,淡雅古致,亭台流水。这里便是享誉四方八界的碧龄派,早有耳闻,未曾往来。名门正派就是不一样呢,卫弄阶不屑地想着,他瞬间运气凝神,轻道一声:“探。”确保周身200米内绝无旁人后,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块颜色斑斓,全是梵文走兽的珠子,他把手指划破,滴了一滴自己的血,压低声音,对着珠子道:“日夜潮声,诸生皆悲。魂兮走兽,我予尔期。混沌之界,听我召唤!”
瞬间,珠子发出琥珀色的光芒,少年的眸子变成红色,他快速扫视四周,却并没有等到任何回应。又等了一刻钟后,卫弄阶叹了口气,收起珠子,朝房间返去。
他不知道的是,一名绿衣女子和一位长者,高高地卧在庭中古树上,静静地目睹了这一切。
“老头子,就是他。”绿衣女子道。
一身道人打扮的老者轻笑:“果然与前任掌门是极像的,要不是真气脉路不对,我真会以为是他还童了。不过,这孩子手中的珠子可不是个凡物,这个人大有来头。不知他们的相像,是否巧合。”
女子道:“我要亲自去了解,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老者道:“看来,这‘逢’字,意味深长。我的物件,哪有没点真本事的,瞧你之前还不信。”
女子轻笑:“怎么敢,我之前只是不通道法,今日才知道妙绝,瑕举道人,名不虚传。”
老者笑道:“掌门此言过矣,老身不过一介老和尚。”他看向绿衣女子寂寥的背影,心里想着,我从小看你长大,早知你命运殊异,多送你点东西,也是希望你早日看明白,有些人的一生,就是要与众不同,但又暗藏玄机。
许碧卿抬头,看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