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鬼胎
吧!?安施心中一紧,盯着他看了两眼,才不情不愿的回答: “大名安施,你还没说自己叫什么呢。”
少年垂下眼眸,似是轻笑了两声: “摩枭。”
摩枭啊?这名字怎么感觉像是那种秃头但是抡大锤的和尚?和他一点都不相衬嘛。安施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少年,怀疑这名字也是对方胡诌来骗她的。
不过,不等安施发问,少年重新抬眼,咳了两声,请求道: “姐姐,我得运功恢复一下,能请姐姐帮忙看着,不要让旁人看到可好?”
安施的话被噎了回去,她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 “摩枭....嗯,行,那你运功吧。”
她拉了个凳子坐在门口,看向门外,心思似乎已然飘远了,少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烁着几分兴味。
听自己喊自己是件颇有意思的事,摩枭想,怕是这世上都没别人有这样的奇遇了。
他坐回原处,假装运功调息的模样——其实他体内一团混乱魔气,哪有什么能运功的地方,若想真的养伤恢复,除了去杀点别的修真者或者妖魔之类,就只有找些天材地宝了。
等摩枭合眼假寐,安施偷偷回头看了他一眼,试图确认这妖物究竟几斤几两,或许是第一次看见妖怪,她目光先是有些躲闪,接着放肆了不少,好奇的各种打量。
摩枭自然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他原本是打算探一探周围情况,被这下打量,反倒有些放不开手脚,于是,在安施再一次回头时,他咳了两声,随后睁开了眼,心情不太美妙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安施: “好了,多谢。”
“好说好说。”安施摆摆手,全然没有自己打扰了对方的觉察,接着套话: “这样就成了吗?之前你说受人追杀是怎么回事?你受了什么伤啊。”
话本上,小娘子救了漂亮公子,都是要细心呵护,关切问候的,你怎么同审犯人一样?
摩枭内心对“自己”有些嫌弃,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的性格,也没有不耐烦,反倒是认真胡扯了起来: “伤我的是我同族,他们修习一种阵法之术,阵法诡异,我一时不备,才中了招。”
“什么阵法?”安施显然没听懂。
摩枭内心啧了一声,想着如何编瞎话,这时突然回忆起自己捉这只狐狸精时的操作,他挑挑眉,将其半真半假的讲给安施听, “同你们修真者相似的阵法,兴许是他们偷学的,此阵法设置隐蔽,难以察觉,我入阵后,发觉妖丹被封,身体被困于阵中,继而他们便出现要杀我取皮。”
“原来你们同类也会互相杀害啊?”安施觉得新奇,但心中仍有疑虑,接着问, “你妖丹被封,如何解开?”
我们同类?摩枭心里讥讽的笑了声,面上依旧平静: “姐姐不必担心,我本身弱小,封了妖丹其实并没什么,过上一段时间,自然便是能解开的了。”
安施眨眨眼,突生一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忧愁:唔,这不和我一样?都是没什么天分修行的,唉,虽然你我人妖殊途,但说不定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那我们差不多。”安施安慰一般拍了拍摩枭肩膀。
摩枭看了眼安施拍着自己肩膀的手,轻笑了一声,眼中一丝戏谑,随后站起身来,虚情假意道: “姐姐救我一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虽为妖,但也懂这个道理。”
安施赶紧摇摇头,表示自己毫不在乎: “没事!我不用这个。”
“这怎么行呢。”
摩枭笑容古怪,他垂眸低头,咬破自己一根手指,鲜血顿时涌出,安施下意识要拦,不过却被摩枭按住了。
多好看的手,被折腾成这样。安施盯着那有些惨烈的伤口,觉得惋惜,一时忘记警惕,突然被摩枭拉了过去。
“失礼了。”摩枭微笑道,随后,他抓住安施的手,用那根染血的手指快速按在了她的手背上,随后,随意擦涂了几下。
安施睁大了眼睛,感觉到手背一阵灼热,她惊呼一声,用力甩开摩枭,赶紧查看,却见那里的血水,快速流进了自己的血肉中。
摩枭任由安施挣开,懒洋洋的在身上蹭掉了多余涌出的鲜血,盯着安施的手背瞧,直至注视着那血水消失。
符印为当年在空门大师那里修习的,没想到居然用在了这里。不过,最关键的是,刚才吾伤了自己,但她并没什么异常,想来吾与她之间并无联系。摩枭暗想。
总算排除了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一项,他稍微松了口气,这才语调轻松的开口解释道: “我存了一道符印在姐姐手上,如遇危险,或能保命。”
说到保命,摩枭微怔,他一时间沉默下来。既然危险已然排除,他似乎已经没了什么别的理由留她性命了。
杀吗?
他内心忽然有些迷茫。
安施盯着手背,并不见多欣喜,反倒是有些排斥: “我有师门庇佑,应是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你还是消了吧。”
安施感觉这符印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