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术尝鲜
风于洁白的皮毛中穿过,狐狸突然轻盈一跃,前肢化作人类手臂,接着,凭空变成了一个男子模样。
他浑身赤条,一对眼睛漂亮极了,一头银发散落,兴致勃勃地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指,半晌,他打了个响指,身上凭空多出一身浅色的长袍,只听他开口,似乎还对说话这事有些生疏: “穿个衣服。人类。有趣。”
男子继而看向摩枭设下埋伏的那块巨石,说话慢慢变得熟练: “化形麻烦,好在成了。弟弟回来,可给他惊喜。”男子开心的笑笑,快速跑向那处巨石。
巨石是弟弟走前设下的障眼法,他们一家狐狸精居住在山崖边,如此伪装才不容易被修道之人寻到,也少碰见同类。
毫无防备的,男子走到巨石边,念了句什么口诀,巨石忽的消失而露出一处洞穴入口。
他正要踏入,洞口四下突然飞来六只黑水化成的咒符,不等男子反应过来,咒符便快速贴在了他额头,脖颈和四肢处,变成漆黑的锁链。从锁链处传来一声轻轻的敲击,竟感觉自己体内的骨头都被同时用铁锤砸了一遍一般,骨头寸断,接着,就听到男子一声惨叫,口中吐出一口黑血,径直死掉了。
这一切发生的迅速,最后只剩下一具死尸挂在洞口,显得格外可怖。
过了片刻,摩枭才从远方赶了回来,他出现在洞口,面露古怪之色,腾空而起,用两指捏着死人的脸左右打量——此人与摩枭正有八九分相似,最不同的地方便是头发颜色,摩枭是黑发,而此人是银发,再有别的不同,就是——
摩枭收回手,不确定的想: “怎么感觉这时的狐狸精有点老?”
这时,洞内传来一声狐狸的尖叫声,几只白毛的畜生突然冲了出来直直扑向摩枭,他懒洋洋的抬了下手指,几缕黑气从手中窜了出去,精准的穿过这几只狐狸的脖颈,刹那之间,洞里已经没有一只活物了。
“灵气不足,都是些连人形都化不了的。”摩枭啧了一声,对这几只刚刚惨死在自己手里的狐狸做出评价,继而接着打量面前这只死掉的狐狸精。
“难道说这只狐狸精之后还会修正一下自己的人形?毕竟感觉它现在修为也不太行。倒是吾着急了。算了,也没工夫找别的了。”
摩枭低声抱怨了一句,看向地上的死狐狸,有几只毛色不纯,混杂着许多黑毛,摩枭便小心而挑剔的将那些毛发拔了下来,收到怀中,接着,挥挥手,黑色锁链开始快速融合,滴在地面上,很快消失了,死尸也随之掉了下来。
摩枭倒也不客气,上前扛了那死尸,也不管身后这片灭门拔毛的惨状,就消失离开了此地。
随后,百里之外,一处废弃的村舍附近,摩枭忽的从空中现出身来,他随意打量了一下这破败的房子,伸手推门而入。
制壳,最简陋的情况下,只需一只能聚火的炉鼎,一具合适的尸体。摩枭将身上的尸体丢下,手指划破虚空,径直伸手进去——先前他瞧上了一位倒霉修真者的炉鼎,在那边布下了阵法,如今时机一到,便能直接取来了。
炉鼎有半人之高,被摩枭单手就拖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东西齐全了,摩枭收起之前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来,他眸色微沉,勾勾手指,那狐狸精的尸体便被平稳放入了炉鼎之中。
随后,摩枭伸出右手,刚要做什么,却突然停下了,他沉默地盯着自己右手臂处:那里已然开始腐烂,从肩膀处,大片黑红的筋脉软趴趴的搭在表皮之上,黑气从根处渗了出来,仿佛一根根发丝,在空气中微微摇晃。
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他收回目光,迅速除去了尸体的银发,再将先前准备的那黑色狐狸毛接上,随后,他略显粗暴地捏起那张脸来,仔细地瞧了瞧,似乎有点不满。
审视了片刻,摩枭似乎放弃了那点心头的不满,松开了狐狸精的脸,随后低声念了句什么,诡异的绿色火焰于炉鼎地猛地腾空而起,不再耽搁,摩枭摸出一把刀来,往心口处一戳,不知是否是因为力度大了点,摩枭一声闷哼,随后,刀尖带着一滴血被抽了出来,这滴血漆黑如墨,飘摇着飞向“壳”的眉心......
摩枭开始断指割肤,神情平静,常人已然难以忍受之痛苦于他似乎不值一提,鲜血化作细细的线,半滴不落落入炉鼎中缠绕着“壳”,而炉鼎中,原本脸上一片死寂的男人,居然缓慢的开始有了血色。
或许是因为疼的让人恍惚,摩枭的动作逐渐迟钝起来,与此同时,他思绪飘远,突然想起安施来。
摩枭分神想着:也不知“自己”此时正在做什么,也许是杂物,又或许是练没用的拳脚功夫。
时间过得太久,他已经不太记得当初自己所经历的琐事,也可能是懒得去想,毕竟这些时间之中,塞了太多痛苦,让他无暇回忆过往。
可惜,若不是担心有人发觉,他必要留一丝魔气于那假狐狸身体里,这样也能看看她如今在做些什么。
摩枭慢慢割下一节手指,他的意识已然有些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