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前程似锦
幼时,他便被关魔族禁地在最深处。
那时,被剜心放血也会哭闹,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他想着总有一天会逃跑。
每日给他送饭的阿姊见他可怜,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偷偷探索逃离路线。
阿姊透过他看到自己的弟弟,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我会带你离开的。”
带你离开去看
在一次月圆之夜,阿姊带着瘦小的他逃离,就在这,就差那么一会,他们就可以逃跑了。
他碰到了阿爹。
不,准确的来说是墨少熠的阿爹。
他只能叫他魔尊。
那一日,寒风刺骨,月色像血,魔尊悄无声息的落在他们身后。
“谁允许你出来的?”
紧接着,他便被用魔气给禁锢在原地。
魔尊看向一旁的女子,手指一抬用魔鞭掐住她的下巴,轻轻一扭,那女子便整个人垂了下去。
嘴角挂着鲜血,眼睛空洞地盯着前方。
魔尊目光冷冷的落在墨少尘的身上:“记住了,她是因为你死的。”
姜云衍不知道墨少尘已经陷入自己的回忆里,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魔尊。
魔族、妖族都以强者为尊。
那么,她倒是想与魔族最强者比试比试。
手腕带动着肆意往上一划,强烈的剑气轻松的将树木平整地割断。
脚尖轻点地,挥动着肆意朝着魔尊刺去。
同魔尊交手的感觉有些不真切,有一种他很强,强到探不到底的错觉。
换一种说法便是,与其像是与魔尊交手,还不如说是同更厉害的自己交手。
姜云衍蹙眉,招式也越来越凌冽。
突然,魔尊像是有了灵魂一样,魔鞭使得出神入化。
下手快且狠,绕是对危险的感知极为灵敏的她都没曾躲掉。
那鞭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那魔气像是依附在皮肤上,一点点侵入,握着剑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姜云衍目光瞬间亮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魔尊,更加用力的握紧剑柄。
无视身上的疼痛,再次与魔尊交手,耳旁全是剑与鞭剑锋的响声。
在一次次交手中,姜云衍一边观察着魔尊的招式,一边将灵力与肆意融合在一起,使它的剑气沾染伤人的气。
到底灵气不比魔气狠毒,灵气与肆意的融合达不到那种效果。
终于,在击败魔尊后,那种疼入骨髓的疼痛瞬间消失。
怕是真实的魔尊更难对付。
盛国修炼,讲究的是正大光明,因此,妖魔那些伤人的手段几乎没有记载。
姜云衍回过神看向墨少尘,他半跪在地上,身躯止不住的颤抖,眼神涣散地盯着前方。
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看起来难过极了。
这样的他真的能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吗?
姜云衍忍不住开始怀疑,最终叹了一口气。
走到他面前,再次朝他伸出手,一如初见。
墨少尘的视线从她的手上挪到脸上,迷茫的伸出手拉上。
顺着拉力站起,耳旁传来她的声音:“如果害怕就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大到让他臣服。”
面前的迷雾慢慢消散,浮现出前面的路,他紧紧跟着姜云衍的步伐。
“你为什么要帮我?”
陷入自己思绪的姜云衍突然被他这一句话警醒,回过神看向低着头的墨少尘:“是个意外,但我发现一个不错的……”
姜云衍顿了顿,将心里的棋子改成了,“苗子。”
墨少尘:“?”
姜云衍垂下眼眸,看起来十分难过:“我本是投靠魔尊的人族,说好我降便放过我城中百姓的性命,结果不仅没有放过我城中百姓还将我打压在偏僻寒冷之地。”
“既然他不仁,我自然另拥新君。”
新君指的他?
墨少尘错愕的抬起头看向姜云衍炙热的目光,一时忍不住撇开视线。
“我,可能不行。”
在魔族需要势力、能力,但他一个被魔族抛弃的人怎么可能被重用?
姜云衍握紧他的手,目光灼灼:“你真的甘愿一辈子做墨少熠的影子吗?如果你甘愿,那么我们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我不甘心。”
墨少尘反握住姜云衍的手,猛地抬起视线,声音微微嘶哑。
姜云衍微微一笑,语调轻快:“那以后我们便是同伴了。”
管他什么雏鸟情节,能达成目的就行。
同伴?
墨少尘反复回念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展开笑容。
姜云衍看着他的面容沉默了一瞬间,这笑容多多少少有些不熟练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