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掳
我心下骇了一跳。旁边的姑娘们也没敢再哭。?
接下来我们被安置在不同的房内,每日有人过来教琴和唱歌,多是些淫词艳调。?
我房门一直有个壮硕的婆子守着,走哪跟到哪,连茅房也跟着。院子的墙很高,比我还高了许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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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惴惴不安,这小小的院子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一只碗改变了我的窘境。
我“失手”跌碎了我的碗,这时门口的看护马上冲了进来,我朝他歉疚的笑笑。没有人注意到,我袖子里多了半块毫不起眼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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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们这些批量生产的才貌双全的“神女”被拉上青楼的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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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很嘈杂,台下的男人用肆意猥琐的目光任意打量着我们,那并不像是用来打量人的眼光。
我只看了一眼便垂了头,以免增加心头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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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台下男人们戏谑的吹着口哨,标价一次比一次喊的高。我又抬头去看那嘈杂的人群,忽然生出一种荒谬感,一切逐渐都虚幻的可以,我为何在此处,为何又有这台上台下之分。
很快,她们被一个个带走,我也被带走了。然而浑浑噩噩,我甚至不知道拍下我的人是谁。只是不断确保着头不要晃,发间的碎片还能隐隐约约传来坠感。
带走我的人,是魏元白。?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忽然道:“挺巧。”?
我一言不发。?
“你应该也不记得我了,你虽是不记得我,可我对你印象挺深的。当然,不是船上那次。”?
“我叫魏元白,有印象么。”?
我并不搭理他,他倒也不恼,只道:“你丈夫是方鸿卓吧?他如今可风光得紧。你却怎么跑这地来了?”?
我冷着脸,僵硬道:“拜你所赐。”?
“这话不对。你怪不得我,毕竟我没什么义务帮你。何况你那九泉下的爹当初可是毁了你与我大哥的婚约,让我魏家被其他朝臣耻笑了很久啊。”?
我心下一紧,却依旧木着脸,不肯多说一个字。?
“你怨不得我。不过你若是想过得好些,就莫要甩脸色与我看,最好能设法讨好我,若你讨得我欢心了,没准就将你从这楼里赎出去,也好过你曾经一个大小姐在这里做个千人万人骑的娼妓。”?
这话算触了我的逆鳞了,我从前哪被人这般羞辱过,当即便出口讥讽道:“呵,魏家,你们魏家算什么东西,当初在京城还不得像只狗一样看着我爹颜面过活。如今我家落魄了,便被你这种货色欺压。不过你放心,我邹南就是在这楼里任千人万人骑,也不愿拉下脸讨好你这落井下石的狗!”?
他沉了沉脸,天生上扬的嘴角也跟着耷拉下来,我心下一阵畅快。?
然而下一秒我便慌了神,因为他突然欺身上前,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好在他并没有按着我的手,而是按着我的肩膀。我很快就伸手摸到了发髻间的碎片。马上伸出手里的碎片。
我紧紧捏着那碎片,却如惊天霹雳般震住,那那握着碎片的手在用力的瞬间却如被施了咒一般,在用力的一瞬瘫软下来,再使不上一分力气。我马上意识到上台前他们给的那口水,或那碗饭有问题。
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我如案板上的鱼那般,越是用力,越是没力。
魏元白呢,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抓着我手上的碎片一把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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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蛮横的撕开我的衣服,肌肤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我艰难伸手去捂。却被他抓住手,用撕下来的布条捆住手脚。
做好这些他停了下来,隔远了些,似乎在欣赏一个刚刚完成的作品。
屈辱开始从全身每个毛孔里冒出来,我惊惶失措。
“怎么样?”他边笑着说,边用带着些茧子的手拭了拭我绷紧的脖颈。
我想甩开头去,却觉得脖颈的肌肉僵硬起来,连移动一寸也是困难。他却似乎来了兴致,一口咬在那寸皮肤上。?
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般,我只能如个死尸一般挺着。他突然停了下来,在我耳边道:“怎样,被狗咬的感觉?”?
那是我头一次如此痛恨一个人,以至于想将他杀掉。我受不了那样的羞辱,然而更多的,我觉得我给阿爹丢了脸。如何去九泉下见他呢。
如果觉得痛苦却又无能为力的话,不妨就陷入回忆好了,那一夜我的思维飘的很远,我开始回忆方鸿卓,回忆跟他在一起时的每个甜蜜细节。
然而那回忆不堪一击,下一刻电光闪石,灵魂转瞬被拉进这具痛苦之身,屈辱和自我厌弃争先恐后的从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
我闭上双眼,努力封闭感官,忽而听见一股奇怪的声音,像是来自很深很深的地下的轰鸣,火山喷发的声音,巨兽哀鸣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