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坟

同时，那女人几近哀求的目光看着青云。

我也好奇，这孩子这般怪模样，若是从前定也没得可能治，只是不知换做青云该是如何。

只是并不那般作美。

“没得救。”他摇摇头。

而后，那女人表情肉眼可见变得狰狞起来。

我心里跟着怵了一下，正以为她要对青云做什么，却只见她将那襁褓中的孩子往地上一摔，抱着头大叫道：“这不是我的孩子，这不是我的孩子。”

那孩子一瞬被甩出了好远，哇哇大哭，正当我们打算上前去看，那女人又似清醒过来一般，连忙跑去抱住那孩子，边摇着孩子边嘴里念念有词。

这时突然过来一男人，两颧瘦得突起，眼皮有些耷拉，两鬓已斑白，想来跟那女的有些关系，上来只跟我门赔笑道：“二位大人见笑，这我家女儿，她妈走得早，她也是有疯病的。”说着他嘿嘿一笑，露出两排褐色的龅牙。

而那女人呢，刚刚还疯疯癫癫，一看见这男人便一瞬不说话了。像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蜷缩着身子抖成筛糠状。

那男人于是边嘴里贱货傻子的叫那女人，边像牛马一样踢着那女人回家。

我不知如何，却觉那男人说不出来的令人不舒服，打了个寒颤。不作多想。

早也说那村里怪事不断，这些日子下来，我发觉村里有我第一次见的妇人那种怪病的着实不少，都看着全身干瘦蜡黄，肚子却突出得厉害。不论男女，这种状况都不少见。

村里盛传的说法却是被鬼娃娃缠了身子，所以肚子大。我拿来问青云，他却不以为然。边晃着脑袋对我说：“下次再见，你可仔细观察，这些个病号，是不是都爪甲不容，两目发黄，情志抑郁或易怒，胁下痞块。”

“师傅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大都如此。”

“那你且说说，这些都是什么来头啊。”他看着我，一副要好好考考我的样子。

“这些个，咳咳”我仔细想想这些天他叫我啃的医书，突然灵光乍现，“师傅，这些，都是肝病的表现。”

“不错。”他扶着胡子点点头。

“那这么说来，这些人肝上都是出了什么问题？”我问他。

“今晚就知道了。”他故弄玄虚道。

“今晚？”我纳闷着，却恍然想起七天前他曾说的话。

七天后，不正好是今天吗。

“待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咱们三更出发。”他又道。

我一瞬被吊起了胃口，心说今夜定有啥新鲜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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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时，天边升起一道玄月，光辉却是灿烂，将天空衬出浓郁的蓝色。月色照耀下人间万物一碧如洗。

我早听青云说今夜有事发生，不曾睡得着，翻来覆去的想。

待青云一叫我便一瞬坐直身子。正想拿着平日背的药箱，青云却丢给我一个大麻袋，里面装着些铁器。我打开看看，见里面装了两把铲子，他不多解释，只让我跟着他走。

那月色如华，青云领着我在前面走，边嘴里给我念着什么药啊草的。

山里自然是冷。月色却皎洁，我忽觉脚步忽然说不上来的轻快，颇有种，深入什么险远之地，探什么瑰奇至宝的感觉。

愈走，身体愈冒出一股暖意，将那冷意变做了身体里正气的衬托。

我边问着青云“师傅，都这时候就不卖关子了吧？且告诉我到底是去做何。”

“到了你便知了。”他依旧不说，却用下巴示意前方。

我顺着那方向看去，却见一座新坟，碑边甚至还插着白天供的香火。坟堆上白色的坟飘纸因风而起。

我绕是再笨，也猜得到，这是七日前我们看的那个将死的妇人。再联想适才青云让我装上的铲子。

惊异的问青云：“师傅，你莫不是要带着我挖坟吧？这，于理不和吧？”

他依旧不解释，又掏出两块布，丢给我一块，另一块自己系在耳上，将口鼻遮住。只留下他那只滴溜溜转的眼睛。

我一头雾水，但也像他那般系住。虽然嘴上说于理不和，可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期待，跟着他走上前去，想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他将那坟飘纸移到一旁，一脚将铲子踩进土里，动作很是熟练。

我也爬到坟头，心里边对这地下埋的老妇道歉，边闷声陪着青云铲土。

刚下葬的坟，自然土也是松的。两人合力，没多久就见那棺材了。

棺自然已经钉住了。青云从他随身背这都箱子里拿出一个像勾子一般都东西。将那钉子三两下便拔出来。

我看他动作，边道：“师傅，我说，你该不会是，要带着我盗墓吧？我看那老妇家，似乎也不算有钱啊。”

“去去去，怎么想你师傅的。”

他说着，边叫着我一起将棺材盖移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