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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恳地写下一封检讨书后,提着一袋零食走出了派出所。
两人走在路上,忽然就笑出了声。
这下,蒋孟鸢彻底在南庆大学打响了名头。
在南庆大学门口,沈妍伸手抱住了蒋孟鸢,“阿鸢,谢谢你。”
蒋孟鸢“嗯”了一声,伸手拍了拍沈妍的头顶,“你走出来,我也算没白揍他一顿。”
周逸哲站在后面,盯着她们拥抱的画面,回想起不久前,方继舟在他耳边说的一句话——“你好像,抱了她唉。”
还是没忍住,先一步跨越了雷池。
他低下头,自嘲地轻笑一声。
***
目送走沈妍,蒋孟鸢回头看见周逸哲站在路灯下等她。
晚风吹拂,一旁的樟树叶吹落,飘飘然地落到地上,随后滚向他的方向。
男人手里拎着西装,黑色的衬衫衬得他沉稳又阴郁,但是他抬眼的时候,眉眼又是弯的。
金丝边眼镜折出一圈青光,倒影着蒋孟鸢的走姿。
随着她的步伐而移动。
她的头发乱,哪吒头散得像两只摇晃的小灯笼。
侧脸的碎发吃到了嘴边,她随意地撇下来,迎风微摇晃了下头。
“带你去医院看看。”周逸哲目光掠过她的肚子,垂眼。
“不去,我要回学校睡觉。”
蒋孟鸢迈步朝小车走,伸手拉开车门,准备钻进去的时候,手臂却被他轻轻地拉住了。
他侧脸的影子落在她的眉眼。
“先去看伤势。”
声音很轻,乍听上去像是哄人,尾音细品,还能听出几分撒娇的感觉。
浅棕色的瞳孔,满目温柔。
也许这就是网上说的,近视的人,看谁都深情。
“看伤要钱。”
“我出。”周逸哲盯着她手腕处的红痕,把手里的外套递给她,“天冷,披上。”
“大叔,不觉得不合适吗?”
“一件外套,比你的身体重要吗?”周逸哲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动作僵了下,硬找补了句,“这么大的人了,别让伯父担心。和我去医院,今晚的事,我可以不告诉他。”
像在责备,又像在关切。
因为她是蒋星葵的妹妹,所以出于长辈对晚辈的照顾,他不可能就这么放她回去。
他要维持他绝佳女婿的形象。
中央空调罢了。
蒋孟鸢伸手接过西装,披在身上,身上的凉意散去。
视野里闯入一只宽大的手掌,“车钥匙,我开车带你去。”
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放在上面。
周逸哲高大的身型钻入小车,逼仄的空间对于他来说,有些勉强。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嫌弃或者不耐烦的感觉。
“阿鸢,上车。”
蒋孟鸢绕到副驾驶的位置,系上安全带,靠着车窗。
车辆停靠在南封市的一家私人医院。
蒋孟鸢跟在周逸哲身后,去了三楼的骨科室。
值班室里只有一位年迈的老医生,她好像是认识周逸哲,一见面就喊他的名字。
医生先叫周逸哲在门外等,随后叫蒋孟鸢到门帘后,脱掉衣服。
她身上的淤青很多,从胳膊到背部,再到腿。
女医生按了下她身上有淤青的地方,只是摇摇头,并说问题不大。
走出门帘,她叫周逸哲进门。
蒋孟鸢在门帘后穿衣服,弯腰拿起外套的时候,听见医生在说周逸哲的坏话。
“你们是不是太过了…”
蒋孟鸢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花。
“她的背,腿上,都有淤青….”女医生语气严厉,“你回去给她擦擦,注意一点。”
蒋孟鸢外套拉链也顾不得拉,直接走出来,“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女医生推眼镜,“嗯…..”
“也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是我自己皮,玩滑板打架的时候,弄的。”
女医生看了眼蒋孟鸢,一边登记信息,一边嘱咐:“那你回去,得管管她。细胳膊细腿的,这么精致的娃娃,摔伤了,多糟。”
不是,怎么绕到管她上去了?
蒋孟鸢看周逸哲坐在凳子上,只说知道了,也不解释。
“先把衣服穿上,一会儿感冒了。”
这还没过蒋家的门呢,管得倒勤快。
蒋孟鸢走进去拿外套,边套边往外面走。
周逸哲的眼神像是蹲守在黑夜里的狼,紧盯着不断靠近的猎物。
距离缩短的时候,涌动的侵略感又悄无声息地掩藏在镜片后。
他拿着清单站起身,目光锁定在她凌乱的头发上,微抬下巴。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