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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一见她,莫说是男人,就连我这老太,都走不动道了。主要啊,一见她,我就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周逸哲落座,佣人添茶和上点心,他熟练地换盏,抿茶。
一小时后,茶话结束,汪姨送走了梅家大少奶奶。
罗文珊拍他手背,“今儿个来,不会是为了看我这老太太吧?”
老祖宗双眼有神,看他心不在焉,顺着刚刚的话题,往下追问他和蒋星葵的相处情况。
杯盏轻叩青花瓷桌,周逸哲正襟危坐,他也不想藏着掖着,“老祖宗,我想,取消和蒋家大小姐的婚约。”
此言一出,在园中忙活的佣人,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
看清老祖宗的神色,识趣地退出芝园。
罗文珊沉脸色。
蒋星葵是她从众位名媛里一眼挑中的。又三请太师推算两人八字,相定姻缘,早已将女方的八字禀了天地和先祖。
更何况,周蒋两家定亲的消息,早就播了出去。哪能是,想退就退的?
恰在这个时候,汪姨从外头入门,瞧院中氛围不对,打算上前解围,却不想,老祖宗直接摔碎了杯盏。
汪姨快步入内,拾起地上的碎瓦,“好好的,您怎么生气了。”
罗文珊抬手,在汪姨的搀扶下,冷冰冰地命令:“你,和我去宗祠。”
绕过九层塔,八回阆,三人来到宗祠,祠内摆放着周家的先祖排位。
罗文珊要他好好看着列祖列宗,把刚刚说的话,再仔细斟酌一遍。周逸哲知道老祖宗一定会生气,但他必须做。
“奶奶,蒋星葵不喜欢孙儿,我哪能强娶她?”
“跪下。”
周逸哲二话不说地跪在地上。
“你想退婚,不是打周家和老祖们的脸吗?温家老头点头,定上这门亲,你退,他面上又怎么说?蒋家,那丫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这样好的媳妇不要?”
“孙儿….”周逸哲抬眼,脸色严肃,“孙儿喜欢,蒋家二小姐。”
罗文珊看一眼汪姨,搁这,她是点错谱了?
提及蒋家二小姐,回忆,是一个让温家老头头疼的人物。
“不行!哲儿,你是长孙,你的媳妇儿,得稳重、得端庄。”罗文珊走近,好生劝他,“一个逃学、抽烟、打架的孩子,你怎么就喜欢她呢?啊?她这样的孩子心性,怎么能当当家主母?这些你都想过吗?”
“奶奶,我想要她。她不是您想的那样….为什么,当家主母,必须是我的妻子?为什么长孙媳,就一定得稳重、端庄?是,她现在是小,总有一天,她也是会明理的。”
罗文珊长舒一口气,连旁边的拐杖都立不住,一向温顺乖巧的孙子,居然为了一个丫头,顶撞她。今天他绕过周彦,来老宅,怕是铁了心了。
汪姨从旁边拿了个椅子,扶着罗文珊坐下,拍她的背。
“蒋星葵不喜欢我,您别强人所难了。我换二小姐,不行吗?”
一阵心绞痛,罗文珊大喘气。点错谱也就算了,看中的丫头,又是个混根顽劣的性子。她眼眸含泪,罚他跪在宗祠三个小时,要他想清楚,再说话。
周逸哲想退婚这事瞒不住,没多久就传到了周彦的耳朵里,周彦驱车抵达老宅,一路直闯至宗祠。
此时落日西沉,周逸哲已经在地上跪了两小时。
周彦只听说他要退婚,并不知他要蒋孟鸢。直接拎着两个佣人,对他家法伺候。
“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顶撞老祖宗。”
两个佣人不敢下死手,在周彦的呵斥下,不得已加重了挥舞木棍的力气。
围观的佣人乱哄哄得成了一堵墙,有人通知了汪姨,原本平静的老宅,瞬间鸡飞狗跳。
罗文珊在一群人的搀扶中,走进宗祠,看周彦正在大发雷霆,她大喊:“住手!停下!停下!”
年迈的身躯,走路极其不稳,满头白发,枯黄的眼睛看到被打伤的周逸哲,泪流不止,心也跟着痛。
推开周彦,罗文珊心疼地摸着周逸哲的脸颊,她知他的劲儿,认死理,看中的人,也是。
“我就这么一个孙子是乖巧的,你把他打了,还不如打我,来的痛快!”
说到这里,她又哭起来,双手捧他的脸,“哲儿,值得吗?”
周逸哲抬眼,唇瓣发白且颤,他吃力又坚定地吐出:“值得。”
周彦嚷嚷,“母亲,你就是太纵他了。他要退婚,我怎么和蒋家交代?他就是皮痒了,揍一顿——”
“够了!我叫你住手,是聋了?”罗文珊转身,用手帕抹眼泪,拾起主母威严,“既然两个孩子都不愿意,算我牵错了线,搭错了桥。哲儿的媳妇,就随他,换成二小姐。蒋家那边,我去说。今晚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周逸哲躬身,发梢染上淡黄色光晕,昏暗的光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