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将明未明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改个名字,芍漪就是序章里的芍阴。三篇序章中,芍阴的名字已全部修改,之后也都叫芍漪了。主要是,一开始不觉得芍阴有什么,可我突然发现,这个名字和某个字搭配起来,有点尴尬 = =
我坐在床头,裹紧帘子:“姐姐,我原来的衣裳里有个牌子,你别扔了。”
芍漪轻飘飘道:“相君公子的玉牌我可不敢扔,已经收好了,在饰盒里。”
忽然,她顿了一顿:“我好意提醒你,千万别让流婳瞧见玉牌。她醋劲儿大着呢,除了听书以外,只要是个女的她都容不下,简直不讲道理。”
我疑道:“那为什么,她容得下听书呢?”
芍漪道:“不是她容得下听书,是她没办法。听书是百笙轩的侍女,相君公子不喜欢流婳,平日也不怎么搭理她。流婳管天管地,还管得了相君公子的侍女不成?”
我默默地,哦了一声:“听说霍相君中毒了,得调养一个月,他为什么中毒啊?”
芍漪道:“主上有严令,相君公子养病期间,谁都不许打扰,也不许探听里面的消息。至于外界的消息,就更不许传进去了。即便流婳每日送羹汤,也只在外头交给听书,连百笙轩的门槛都跨不进去。所以,他为何中毒,中什么毒,我不太清楚。”
我嘁了嘁:“保护的这么好,他养儿子呢?”
芍漪噗嗤笑了笑:“我也这么觉得,只是不敢说,在心里憋着罢了。”
这时,芍漪绾个结,并用剪子剪下多余的线头:“改好了,你穿穿看合身不合身。”
芍漪一双巧手,将能容下两个我的侍女裙改得小巧玲珑,还顺手绣了朵海棠花上去。虽然花的颜色我不太喜欢,粉嫩嫩的,可穿在身上既贴合又舒坦。最要紧的是,这裙子比我在秦府穿过的所有衣裳都好看。
妆台上有面镜子,我对着镜子照了照:“姐姐,你手真巧。”
她将针线和剪子收起来:“不必喊姐姐,喊我芍漪就行。肚子饿了吧,我给你拿吃的去。”
我觉得,直接喊芍漪不大礼貌,便将‘姐姐’换在名字的后面:“芍漪姐姐,吃什么啊?”
芍漪推门出去,很神秘地笑:“好东西,旁人吃不着的。”
被南瓜汤折磨这么些天,总算解脱了。我擦一把口水,幻想着旁人吃不着的好东西。啊,烧鱼,烧鹅,烧鸭,烧鸡,烧肉丁,烧排骨……
然而,芍漪回来的时候,手里只端着一碗羹:“来,吃吧。”
我嘴角抖了抖:“这是啥?”
我发现,这羹面上浮着几片莲花瓣,很是眼熟。
偏偏,芍漪指了指莲花瓣,生怕我看不见:“你瞧,归心续命的雪莲羹,营养特别丰富,好东西哟。”
入黄泉那晚,扶青曾端过一模一样的来,是以,我印象颇深:“既是旁人吃不着的好东西,你怎么会有?”
芍漪坦诚道:“主上吩咐的。”
哦,那位掀了我却不管我的主上。
我别过头,不太待见这碗羹:“少哄我,将军叔叔牵我过来的时候,你家主上根本不在这儿。”
芍漪很认真地解释:“我没哄你,主上多日前就吩咐了,让我每日一碗雪莲羹给你补身体。可那日,我做好雪莲羹却没等到你,一问才知道,你随重华宫主回缥缈宫去了。”
怪不得,他会恼我恼成这样。本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结果,东风跟别人跑了。引得雪山大乱不说,还让他在侍女跟前丢面子,可不得恼吗。想到这,我又擦了把眼睛。
芍漪急忙抓我的手:“别揉了,你看你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
突然,有人把门撞开,气鼓鼓闯进来:“脸皮可真厚,你还没走呢?”
我瞄她一眼:“你有事吗?”
流婳板着脸道:“没什么事,我不过看看,你还打算赖多久。闹完主上闹将军,他们只是看你年纪小,让着你罢了!”
很香醇的羹,咽一口,却比南瓜还腻:“我年纪小,也没见你让着我啊。”
流婳气极了要动手,芍漪横挡在中间,正色道:“是将军领她过来的。”
流婳闷笑道:“将军?将军不过是被她闹烦了,暂且求个安生而已。秦子暮,你在阙宫门外跪了好几日,主上理你吗?我要是你,一定滚得远远的,绝不会这样没脸没皮!”
我仰头,将雪莲羹饮尽了:“你到底,在吃谁的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