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尘，你可知罪？！

忘尘眸光泛紫，眉头紧蹙，试图摆脱青璃的控制。

青璃继续施法，紫光直直输送至忘尘眼中。

指向青璃的金剑迅速脱离忘尘的控制，猛刺向青璃的心脏。

霎那间，金剑化为云烟消散殆尽，青璃心脏的血液喷涌而出。

花不留及宁辰心中皆是悲痛，却也无可奈何。这是青璃的选择，她若想结束历劫回天，他们应当支持。

忘尘眸中瞬间充斥上鲜红可怖的血丝，他试图施法封住青璃的伤口，可却无济于事。忘尘朝花不留宁辰低怒：“你们愣着干什么？是想让她死吗？”

宁辰抿唇无言，花不留只对青璃轻声说：“记得来妖界寻我。”

百姓们见此情景也是震惊不已，未曾想这妖怪竟主动让皇上杀了她。

昆仑山众弟子也是面面相觑，觉得此时颇为怪异。

荣嬷嬷冲到青璃跟前，紧紧抱住她，大声哭泣：“公主！你怎么这么傻？这要是让皇上和皇后知晓了不知该多心疼。”

青璃一直保持的坚强，在荣嬷嬷这里破了房。她红着眼眶，泪如雨下，虚弱哽咽道：“荣嬷嬷，从小到大一直是你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最多，我早就把你当成娘亲一般的人了。小康是你的骨肉，我一定会救活他，让他陪你安享晚年！”

“......什么？”如果之前青璃说她要救活小康，荣嬷嬷可以不当一回事，那么在她临死时还如是说，就让人不由得去多想了。

青璃却未再多言，她惨淡一笑，心跳逐渐停止。

她终是闭上双眼，缓缓向前倒去。

忘尘忙收回施法，一把将她接过，因情绪激动而怒起的青筋突突直跳。

鲜血染遍衣襟，红得刺眼。忘尘忽一阵眩晕，脑海里多出许多本不该属于他的画面。

画面中，一抹白金色的身影怀抱一名浑身是伤早已断起身亡的女子，步步踏上白玉砌成的台阶，长阶陡峭，连着天际。男子每走一步，长阶便冻上一步，霎那间，周围布满寒意。

他用力甩掉脑中的画面，将青璃打横抱起，面色极寒，趋近疯狂。

他抱着她，不再理会任何人，飞身离开。

*

月仙殿原本通红一片的姻缘古树内发出刺眼的青光，紧接着月尘忽然出现在姻缘古树之上。

她双手挂在古树粗壮的枝干上，反应过来时，摇摇欲坠。

她的身体已无之前身为半妖时的任何不适，且随着周身充斥的青光，体内似有强烈的法力倾涌而出。

她抱着试试的心态施法，轻而易举地从树干上飞身而下。

月尘在院内打量一瞬，又飞入殿内绕了一圈，均没发现红印的踪迹。既然他不在月仙殿，应当是去了司命殿。但月尘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傍身，就先不做他了。她不再耽误，直朝冥界方向飞去。

*

司命殿院内的白玉桌旁，司命与红印同往常一样对坐品酒。

红印语气中止不住地欣喜：“月尘丫头还有一日便回来了。”

司命神色凝重，并未与红印有所共情：“都说凡人自由命数，这月尘的命数，并未在她回归天界后便结束。”

“臭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红印眉毛紧拧，拿起玉葫芦猛饮一口酒。

司命犹豫半响，还是缓缓道出了口：“月尘丫头的真身恐怕是四色灵石。”

“什么？！”

见红印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司命解释：“月尘命簿的第一页，便是她与金烆殿下历劫的第一世。而这一次，算得上他们的第三世。”

红印一时间未有回应。他的脑中拼凑起许多支零破碎的信息，渐渐明白过来：“五百多年前，失了忆的月尘忽然出现在月仙殿，当时探查到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玄色灵石。如此说来，她的身份若是被天帝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司命眉头紧锁，眼里止不住地担心：“此事天帝迟早会知晓，咱们只能提前想个对策应对，以免月尘这丫头受到伤害。”

红印捏玉葫芦的手指紧缩，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对策。”

与此同时，金玹镜忽然发出异常的青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司命殿内院。

司命和红印同时升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们相视一眼，起身飞近金玹镜。

金玹镜内显示的画面令二人大为震撼。

只见凡人忘尘闭眼躺靠在一袭白发、面色泛灰的半妖身旁。就算青璃早已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也并不嫌弃。

忘尘面色阴鸷，紧抿的薄唇以及两侧脸颊上早已干涸的泪痕让身为神仙的二人也觉得触目惊心。

“这、这金烆殿下可是和月尘躺在棺材里？”红□□中酸涩难忍，未曾想金烆真当是个痴情种。

“月尘回来了。”司命沉静回话，“世间万物，皆有变数。就算命簿上的命格写得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