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躲朕?
一瓣粉色的海棠花忽的被春日清风吹落,在空中盘旋,后跌入金凌鸢修长如玉的右手端着的茶杯之中,终悬浮于茶水之上,掀起丝丝涟漪。
苏月尘惊慌失措,而金凌鸢依旧一脸从容地。他将茶杯缓缓放至白玉石桌上,低沉着嗓音开口:“脚疼还不坐下?”
见金凌鸢并未质问自己读心丸之事,苏月尘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她刚坐至金凌鸢身旁,便听他开口试探:“从青灵山回京,究竟有何任务?”
【他想读取我的想法,不能想不能想……】
苏月尘闭口不言,
【不能想不能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皇上,并没什么任务。臣女脚疼,想先行回房歇息。”苏月尘石凳子还没坐暖和便起了身,拿起放置一旁的绣花鞋朝金凌鸢示意自己要走。
“去吧。”面对苏月尘,金凌鸢的底线逐渐降低。见她不愿多说,猜测应当是某位天界之人派她下的凡。思及此,金凌鸢忽的回想起之前在冥界时,苏月尘递给孟婆的那块玉佩,正是司命的往生玉。
若是司命派她下凡,定是因命簿之事。
而苏月尘作为一个月仙殿的小仙,能与命簿有所关联,定是因为红线出错。
那究竟是谁的红线出了错?
如今回想起二人在丞相府门口,苏月尘听说自己有未婚妻时的反应。并非是喜欢自己而吃醋所做的反应,应当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再一联想到自己与苏清禾的婚约,金凌鸢顿时了然。
德公公将王太医带至迎秀宫时,金凌鸢还端坐在白玉石桌旁,而苏月尘却不见了踪迹。
“皇上,王太医到。”
“嗯。夏珑,你带王太医去替苏二小姐瞧瞧伤。”金凌鸢起身朝站在一旁的夏珑吩咐,随即轻甩衣袖,大步向迎秀宫外而去,“德公公,随朕回御书房。”
*
海棠树郁郁葱葱,海棠花瓣早已过了花期,消散不见。
在这迎秀宫养了半个月的伤,苏月尘宅得快要发霉。
此时的她正单手撑着一侧下颌,百无聊奈地趴在白玉石桌上。
临近五月的天空烈日高悬,阳光直撒而下,带着燥热。
“小姐,为何不愿见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每次抽出空闲来见你,你都闭门不见。”春玲双手握着一把檀香扇,轻轻为苏月尘扇风。
“第一,我又不是他的妃嫔,这要是传出去对我名声定然不好。第二,不知他为何总来见我,但我敢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下次见他,还是同往常一样回绝了吧……”苏月尘背对着迎秀宫大门,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春玲聊天。
“朕是豺狼虎豹还是洪水猛兽?使得苏二小姐如此避之若浼?”身后传来金凌鸢的声音,苏月尘背脊猛地一僵,她满脸窘态,不敢回头。
春玲停下手中的动作,收起檀香扇,转身朝金凌鸢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嗯,你先下去吧。”春玲低垂的眼眸泛着精光,迅速告退。
见春玲就这样冷酷无情地将自己抛弃,苏月尘忍不住轻犯嘀咕。
想到金凌鸢还在这里,苏月尘立马转身换上一副谄媚的笑:“皇上,臣女忽然想起还有急事,便先行告退了。”
金凌鸢怎可还会让她躲着自己。见苏月尘起身拔腿想跑,金凌鸢一把揪住她的后颈衣领,用那磁性好听的声音缓缓开口:“为何躲朕?”
苏月尘脸色一红,她努力压制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狗腿似的地转头:“皇上,瞧您说的。姐姐是您的未婚妻,臣女这不得避嫌吗?”
“谁说她是?”
“啊?”苏月尘不明所以。难道不是?
“不用吃醋,朕已下旨废除婚约。”
“......”
苏月尘满是震惊,此时脑海里突然传来司命的声音:“金凌鸢与苏清禾的红线已断。”
这误打误撞断了红线,苏月尘直呼躺赢。她急忙在脑海中询问:是否可以回来复命了?
司—冷酷无情—命:“寿终正寝,方为圆满!火火私自下凡一事我已知晓,他还未归天界,你需得负责去寻找。如今红印已为你和金凌鸢牵上红线,金烆上神命簿已启,你需得继续留在人间助金烆上神成功历劫。穷奇试图破开封印,魔族亦蠢蠢欲动,金烆上神若是历劫失败,修为必将大减,这六界太平恐被打破。月尘,谨记使命!”
“……”保护天下苍生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使得苏月尘热血沸腾。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司命,不如你改行去我们月仙殿当差吧!
司命没再回话。
见苏月尘迟迟未有回应,脸上的表情也变幻莫测。金凌鸢松开她的后衣领,内心莫名烦躁:“怎么,同朕做个朋友有这么为难?”
朋、朋友?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苏月尘后退一步,稍稍离金凌鸢远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