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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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但做梦的时候,我分不清那是梦境。
我看见金泰亨身穿黑色西装站在红毯顶端,而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爸爸的手,踩着布满鲜花的大红毯向新郎走去。
我们身处一个大教堂,神圣的殿堂内放着婚礼进行曲,周边是参加婚礼的宾客,大家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爸爸把我的手托付给我的心上人,而后祝我幸福含泪退场,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我们,神父宣读新郎新娘的祝福语:“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宣读完毕,神父对新娘说:“陈舒望,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和我暗恋的人——金泰亨,结婚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新郎,眼睛快要挤出蜜汁,满心欢喜地说:“我愿意。”
我愿意陪他到世界终结,我愿意陪他白头偕老。
神父问完新娘,又转移视线问新郎:“金泰亨,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新郎回答:“我愿意。”
接下来是交换婚戒,新郎将戒指戴在新娘左手的无名指上,再来是新娘将戒指戴在新郎的左手的无名指上,我对心心念念的新郎说:“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好久,喜欢你十年,现在终于可以做你的新娘了,这是我做了十年的梦,终于可以真实的拥有了。”
新郎的眼眶微红,对新娘说:“你值得。”
尽管结婚了,我还想听他说一下,“你爱我吗?”
“我爱你。”
交换婚戒后,神父说:“陈舒望,金泰亨,我已见证你们互相发誓爱对方,我感到万分喜悦向在坐各位宣布你们为夫妇,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我看着他的唇渐近,心扑通扑通狂跳,此前他从未给我吻,眼神里没有我,留给我的永远是背影,我踩着他的影子,心里说着一遍又一遍:“金泰亨,我喜欢你,喜欢你的眉目舒朗,喜欢你的仗义执言,喜欢你的所有。”
就在他快要吻到我的时候,一个踩着水晶高跟鞋的女人冲了出来,嘴里大喊:“等一下!”
她穿着浅粉色薄薄的短吊带纱裙,裙摆装点着细致的星星和月亮,细致的水钻钉在层层的薄纱中若隐若现。
丸子头盘在头上,稀碎的头发微卷垂在两侧,棕色的密发上还挂着一颗颗星星碎片,在教堂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
脸上化着恰到好处的妆容,眼角也有星星点缀,她宛如从天而降的仙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神。
我不止一次为她的美丽叹为观止,但她的出现不是惊喜,反而让我很慌张,总觉得她不是给我送祝福的。
她跑了过来,踏上我的红毯,来势汹汹。她用力推开我,我险些摔倒,她抓着新郎的手,对我邪魅一笑:“对不起,新郎我带走了。”
她是来抢…抢婚的!当我要伸手去抓他的手,他们已经离我很远。
我对抢走我新郎的坏女人大喊:“站住!把新郎还给我!”
我很奇怪,无论我怎么喊,逃跑的人头也不回,只顾着往前跑,直到消失,我跪在地上,环顾四周,只剩下我一个人,就连神父也不见了,婚礼进行曲换成了陈奕迅的《淘汰》。
我拖着婚纱到处找他,嘴里叫着他的名字,我不相信我的婚礼就这样被破坏了,他肯定有说不出的苦衷,他明明才说了爱我怎么可能会丢下我,我不信,我不信…
我跑啊跑啊跑,可是我无论我怎么找也找不到,街道上只有来往的车子和不绝于耳的人声,我身处嘈杂的空间,喧嚣的世界,与我擦肩而过的不是我心仪的他,是一张又一张陌生的人脸。我是被抛弃的新娘,我的新郎一言不语的丢下了我,我的真心就这样被无情的抛弃了。
这到底算什么,金泰亨,我恨你。
……
梦醒后,我满头大汗,大口喘气。
那之后我去上学,我没有主动和金泰亨打招呼。
我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金泰亨,不知道为什么,这张脸看了这么久,怎么看都不腻,露出的小半张脸上高挺的鼻子,白皙的皮肤泛着微光,相貌生得优越,他的脸就是艺术家手下诞生的艺术品。
我一不小心看呆了,作业都没交,当英语课代表首先来问我要作业时,我问她一个奇怪的问题,我说:“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