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第三十七天

么时候将注意力又重新放在了街市上，指着一家茶饮店向他示意。

狗卷有些怔愣地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过去，沉默片刻，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点点头。

樱拉着狗卷走到茶饮店前面，要了两杯招牌的热茶。不知为何，狗卷有些心不在焉，让她得以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付了帐。

今天总算能付一次钱了。

从店员手里接过两杯热茶，她将其中一杯塞到狗卷手里，便拉着他又走进夜色之中。

两人晃悠到九点，打车回了学校。

夜晚的高专静悄悄的，他们穿过昏暗的走廊与场地，回到宿舍楼。在宿舍楼门口，恰好碰到了返校的真希。

真希看着他们两人，挑了挑眉：“晚上好。”

“晚上好啊，真希。”

“海带。”

他们三人一起上楼，道了晚安之后各自进了宿舍。

*

新的学期开始，除了乙骨不在之外，一切还是老样子。

课间，熊猫没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眼皮耷拉着，看起来昏昏欲睡。真希转过身，靠在熊猫的课桌前，伸手戳了戳他毛茸茸的脑袋：“有这么困吗。”

熊猫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这是春乏啊，真希。”

真希：“你再这样下去，日下部老师说不定会跟夜蛾校长告状。”

熊猫抖了抖身子，支起脑袋强制打起了一些精神。

“话说，情人节快到了啊。”熊猫打了个哈欠。

真希面色不变：“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熊猫瞥了眼正趴在桌子上摆弄着手机的樱，以及心不在焉地发着呆的狗卷，压低了声音：“说不定哦。”

真希顺着熊猫的视线看了眼另外两个一直没参与谈话的同学，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不置可否。

熊猫嘿嘿一笑：“就算没有恋人，也可以互送义理巧克力的，大家互相送就行了。唉，可怜乙骨一个人在国外，没法感受到大家的关怀。”

真希挑了挑眉：“我可不会做巧克力。”

熊猫扯了扯狗卷的衣袖，问道：“棘应该会做巧克力吧？”

狗卷被熊猫的动作唤回了飘远的神智，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鲑鱼。”

“太好了，棘做的肯定很好吃。”熊猫满脸期待。

说到巧克力，狗卷的眼神忍不住往樱的身上飘去，又很快收了回来。

而被关注的少女，此刻正皱着眉头回复手机另一端的人发来的消息。

乙骨：[ 虽然现在已经到春天了，但樱还是要注意保暖。]

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回复：[ 你好烦，别发了。]

自从去了国外，乙骨就每天雷打不动地给她发简讯。频率不算高，平均下来一天也就两三次，但是也让原本以为能够不用应付他了的樱有些烦躁。

与乙骨在机场的谈话记忆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看着手机屏幕，逐渐意识到真希说的话是非常正确的——

这家伙真的很偏执。

机场里乙骨那双写满痛苦和挣扎的眼眸仿佛又浮现在她眼前，控诉着她对他的折磨。

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啊。

她发了消息之后，对方没有再回复。樱熄了手机屏幕，闭目养神。

下午的实践课上，一年级的同学们久违地见到了五条悟。

“虽然只有一个月没见五条老师，但总觉得过了好久啊。”熊猫感慨道。

五条悟检查了一下他们寒假的训练成果，作出指点之后便让他们自由练习。他关注着每一个同学的练习状态，时不时上前指导两句。

独自做了几组力量训练后，樱站在树荫下稍作休息。

“樱最近是在躲我吗？”

耳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而后强制镇定下来，转头看向说话之人。

五条悟的脸上仍带着一如既往的散漫笑意，周身气息也十分平和轻松，仿佛刚刚只是跟她打了个再寻常不过的招呼。

樱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无法将其当作一个普通的问题而去轻松地回答“是”。同时，她也不敢说出“不是”。

白色的绷带遮挡住了那双苍蓝色的眼眸，令人无法辨认那双眸子底下藏着什么情绪。

樱低下头，避开了五条悟的视线，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听到对方轻轻地叹了口气。

“下周六有空吗？”五条悟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下周六……是情人节吧？

樱的心脏仿佛一下子被攥紧，以至于呼吸有一瞬间停滞。她的大脑空白了数秒，然后各种杂乱的思绪像洪水一样毫无章法地涌入，令她无法冷静地思考。

“不、不知道。”她盯着地面。